震得整条官道都隐隐欲动,刚下过雨的泥水更是飞溅得极为厉害。
像是发情,又像是失控发疯。
理所当然……
那两具倒在马蹄下的尸体,也逐渐被马蹄踩得面部全非。
化作一滩烂泥。
从箭矢突袭到烈马发疯,看似耗费了极为漫长的时间,实则这样复杂的变化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的瞬息时间而已。
“敌袭!”
终于,马车队中有人传出了怒吼与警示。
吼叫的是那三名幸存骑兵其中之一。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那名发出向袍泽发出警示的骑兵,代价更是极其惨烈。
这将是他作为斥候发出的最后一道警示。
噗嗤!
又是一支冷箭来袭。
理所当然,冷箭极为丝滑地贯穿了他的心口。
足足插入了十数寸的长度。
那名骑兵,死了。
从马上摔下,倒在地里。
死不瞑目。
心有不甘。
可还是死了。
不愧是大唐最为精锐的铁骑,因死去袍泽警示而迅速收敛心神的另外两名骑兵动作也极为果断,并不拖泥带水。
既然在短时间内无法判断出敌人的方位与实力,那么逃跑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明明是那名死去袍泽用性命换来的瞬息时间,可他们竟连回头罔顾那人一眼的姿态也没有,哪怕是一眼!
只是短短的一瞬,被怒吼声提醒的二人极有默契地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一人迅速下马,将某一辆马车当作了掩体,躲藏起来。
失去了高位的火把作为指引,杜凉也失去了目标。
无法安然将之射杀。
而另一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啪!啪!
那名骑兵挥动着马鞭,慌不择路地向南而奔袭。
是长安城的方向。
很显然,此人是准备回去求援的。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厮杀。
杜凉是不会仁慈的,更不会留手。
可便是这样,隐藏在灌木丛里的他已经有些乏力了。
尽管射杀的都是没有武力修为的普通人,但连番地使用手里的重弓已经给杜凉带来了巨大负荷。
便连老许化作的背脊也不如刚才踏实稳重了。
还有两人未死。
还需一箭封喉。
拨动弓弦的掌心已经布满了汗渍。
杜凉的脸色愈发苍白。
可正当他强忍着伤势与虚弱,再一次张弓搭箭,将箭矢指向那名骑兵的瞬息时刻……
意外发生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知是惊慌还是失措,那人手中的火把陡然掉落在了地上。
同样的事故再次出现……
杜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