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真正的狂风,而是如狂风般撕裂一切的箭雨。
无数支羽箭闪电般地自门外破空而来,射向老仆许六护卫的那座马车!
势如破竹!
噗嗤!
就像是无数根尖锐的金属刺狠狠扎进了数十张叠在一起的湿纸,冰冷的羽箭无情扎入了黑马的背部又或是腹下。
陷入沉睡中的烈马哀鸣声瞬间惊起,尖锐而痛苦。
仿佛要将整个长安城的黑夜撕裂。
咄!咄!咄!咄!
箭雨交错横行。
一部分穿过了缝隙,狠狠地扎进了西厢房边的木窗上,发出沉闷的震耳声。
咻!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冷箭狠狠地划过了杜凉的侧脸。
鲜血从的脸颊滴落。
只差一点……
少年便会横死当场。
明明是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然而杜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搭弓的双手更是如磐石般坚毅。
然而,当他的余光瞟到身后之时,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几根箭矢扎进了那名少妇的身躯。
甚至贯穿了整个心口。
那名少妇……
死了。
可越是如此,杜凉的心中便越是平静。
他的目光越过不时袭来的箭雨,越过眼前的障碍马车,望向那群黑甲军士。
只有一次机会。
只能一击必杀。
足足二三轮的箭雨已经过去,几匹黑马已经无法在用四肢支撑身躯,颓然倒地。
不仅仅黑马而已,坐在马车上的老仆许六,靠在车轱辘上的几名家仆也已经被羽箭扎成了刺猬。
死得不能再死了。
黑盾散开,数十名金吾卫鱼贯而入,瞬间包围了整个庭院。
怔怔地望着满目疮痍,曹天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渗人的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没有人能在如此的可怖攻击之下存活。
借着火光,他望见了仆人许六。
曹天兵缓缓向前,缓缓朝着马车走去,一手抓起了仆人许六的咽喉,像是提着一只待宰的死鸡。
回想起门前给自己带给恐惧的这个老家伙已经化作了一具死尸,这位军部统领的心中充满了快意。
“桀桀桀桀桀桀……”
“很好笑吗?”
刹那间,笑声戛然而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