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玉玺带来了没有？”朱棣2问道。

孙若微2回过神，应答了一声，起身正要上楼询问，又被朱棣2叫住了：“等等，这个放在最后问，我时间不多，你先问问他住在哪里，我愿上表，尊崇他做太上皇。”

……

“好不容易从哪里逃出来，你当我肯轻易回去吗？”朱允炆2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笑道。

“陛下说，他深感内疚……”孙若微2走上前。

……

“其实，他做了太上皇，平息世间流言蜚语，岂非更好？”朱棣2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这些年，没有一日偷懒懈怠，长城内外，海晏河清。我不过是让他来祭祀祖庙。”朱棣2转过身肯定地看向孙若微2。

“他说，他已出家，就已无家可归，自然无祖可祭。”孙若微2有些气喘吁吁。

“怎么？连祖宗都不要了？上去问他。”朱棣2指向楼上。

“陛下，我若说了，还请不要责怪我。”

“他说什么？”朱棣2问道。

“他说，他已经不需要太上皇的名头，住什么宫殿，连世俗的名字都已经不再需要了。身在深山与囚禁深宫没什么区别。姓朱还是姓王，也没有分别。都是有情众生。请陛下不用担心生后的事情，只要是能够为苍生造福，即便对不起他一个人，也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孙若微2恢复平静，一口气说完。

朱棣2停下来回徘徊的步伐，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着观音佛像，说道：“说得好听。”

孙若微2拿出怀中的玉玺，双手举过头。

朱棣2瞧见，连忙走到她面前，心中略有一丝不平静，想要伸手去拿，却犹豫地停在半空中，说得：“打开！”

孙若微2将玉玺轻放在地上，缓缓解开了包布，一枚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的玉玺出现在朱棣2眼中，孙若微2又轻轻捧起，递到朱棣2眼前。

朱棣2紧紧握住，小心地拿起，问道：“这么说，他肯把玉玺给我了是吗？”

“我想，建文陛下，是想安陛下的心。”孙若微2了然一笑。

“他说，他已经方外之人，这次，若非那些被流放的靖难遗孤，他是不会来的。请陛下安心为天下人做事，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朱棣2认真观摩着传国玉玺，也没有看她，紧紧盯着玉玺说道：“让我安心做皇帝？怕是不成。”

朱棣2坐在地上，叹道：“我常做噩梦，梦到我爹，呵斥我谋逆。拿着剑砍我的头，我有时候痛哭流涕的醒来，惊慌四顾，不知是否还身在梦里，如果他能接受做太上皇，我心里会稍安些。这玉玺，还是先收回去吧。”

朱棣2将玉玺放回包布上，抬起头说道：“去吧，去问他。”

“刚才建文陛下与我说，如果陛下要把这玉玺还给他，还有另外一番话，让我讲给陛下听，他说，这一方小小的玉玺，能决定天下人的生死，可是使这方玉玺的人，却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决定，这不是一件怪事？”

“是啊，这东西岂非根本无用？”朱棣2哼笑了两声。

“他说，如果他成为太上皇，就真的能安陛下的心吗？只要陛下能悔悟当初，及时补救，这些噩梦就会自然消退。他还说，如果陛下执意要还，他就把这玉玺扔进海中，让它从此不再面世。”

朱棣2听罢皱起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