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地灯光照在一张苍白的脸上，他湿润的头发上，水珠一滴一滴掉落，艰难地抬起头，脸颊已分不清是何人，他沙哑地声音对锦衣卫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今汝害我，他日地下，定叫汝生死不得！”

锦衣卫打了个寒颤，这年头，谁也怕死了都不得安生。

但锦衣卫一想到有皇帝老儿撑腰，喝了口酒，壮着胆子粗声说道：“你快些招了吧，少受点罪！”

“哼，欲加之罪！如何招！”叶升仿佛恢复了些许气力，狠狠吐了口血沫。

不多时，一群锦衣卫带着一张布帛走了进来，蒋瓛眼神示意一旁的锦衣卫。

这名锦衣卫立刻会意，走上前去，抓着叶升的手，叶升激烈挣扎着，一时竟不得寸进。

蒋瓛皱眉，瞅了瞅几名锦衣卫，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按住了叶升，强行将他的手印按在了布帛上。

……

“陛下，叶升已招供！”蒋瓛走进乾清宫，一旁的朱标依旧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他的世界里，乾清宫一切如常。

“嗯……让他走痛快点！”朱元璋淡漠地说道，这是他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是！”蒋瓛退了出去。

“等等。”朱元璋叫住了蒋瓛。

蒋瓛停下脚步，看向朱元璋。

只见朱元璋不咸不淡地说道：“以后，这种手段，给咱少用。”

蒋瓛瞳孔一缩，但还是点头道：“是。”

出来后，他冷汗直流，他根本不敢知道，朱元璋到底在他眼下安插了多少眼线。

待蒋瓛走后，朱元璋冷峻的脸，突然如沐春风，笑着对着朱标说道：“标儿，这些时日，看得如何？”

｛“爹，虽还有些许不懂，但已大致看完。”朱标回应道。

朱标顿了顿，又说道：“为了理解书中文辞，我又大致翻看了作者的其他书籍。”

“马克斯此人，真乃神人，其书中观点，真令我大开眼界。”｝

“嗯？”朱元璋疑问道。

｛“此人，将天下之一切，归于‘生产方式’之说，与理学大相径庭，简直是离经叛道。”

“又将人分三六九阶级，朝代分奴隶，封建，资本之说。”

“而将天下之发展，归功于矛盾之说。”

“按其说法，我们正处于封建社会，主要阶级为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

“而更进一步地资本社会，或许，另一个大明*算是初步形成了一个围绕‘皇家’的资本集团。”｝

朱元璋点点头。

｛“爹，这些条款中，最少我们不能全部开放，经营种类也必须有所限制。”朱标沉吟道。

他已隐隐感觉到，其中的门道：“廉价的商品，且不说‘谷贱伤农’，也必然摧毁大明的发展潜力，到时，他将掌控整个大明的商业。”

“而此书作者，恰恰认为，‘商业’是社会发展的下一个阶段。爹，我们恐怕不能再守旧了，那个大明*的能力您也看到了，短短三十多年，便初显超越盛世之象，这哪个朝代能做到呢。”

“也许，时空门开启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已经和以往不同了。”朱标担忧道。｝

“他全天下到处派船抓蛮夷当奴隶供养整个大明……何况‘天命’互连，人心所向，能不快吗。”朱元璋叹了口气。

｛“爹，干脆我们也？”朱标问道。｝

“士农工商，咱最恨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扰民安生！”朱元璋恨恨说道。

｛“爹，堵不如疏，不能因噎废食，大可立律治之，且将重要行业掌控于皇家之手，况我观‘天命’律法甚多，亦可借鉴。”朱标说道。

“爹，不如将大明百姓……”朱标欲言又止，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打断。｝

“咱怕啊，连着这么多人，万一有什么阴谋……”

“互联众生暂且不论，咱暂时在小范围内使用足够了。”朱元璋沉吟说道。

他和朱元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对‘天命’没什么特殊感情，能给的信任不多，也就不可能将身家性命赌在天命之上，他对‘天命’只是利用，除此外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