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饭……”白居不易再次加大了前倾的幅度。
“食不知味,用饭何益?!”
“陈留路远,用过饭食,大哥与汝同往!”
“大哥?不可!万万不可!此乃……”
白居不易立马扬声打断了吴延的话,“阿碧,有贵客登门,再上饭食!”
……
公孙瓒愤而拍桌,怒问座下老仆道:“先生走了多久?”
“昨日酉时便出了门……”
“为何阿碧未来禀报?”
“阿碧为先生所缚,卧于榻上,老奴今早前往,方才得救……”
“大胆刘备!竟如此对待我的阿碧!”公孙瓒又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可知先生身往何方?所为何事?”
“阿碧言道,昨日申正有故人登门,言及陈留、报仇云云,先生待之以饭食,用罢便趁其不备,将其绑缚,二人随即离去……”
“陈留?报仇?”公孙瓒感觉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刘备了,但是此时他也没办法派人去将他抓回来,毕竟昨天他还是自己礼贤下士请来的书师,且此时他的权力大棒还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肆意挥舞。
当然,此时在公孙府中发生的一切,正在赶路的白居不易无从知晓,他也来不及去揣测。
临近初春,辽东的小路谈不上好走,在山林间踏雪穿行,虽难不倒这两个渔阳城防官兵,但还是大大限制了他们的脚程。出渔阳,过幽州境,入冀州渤海郡,已是正月中旬。再南下清河,途径魏郡、东郡,最后至兖州陈留城,不知不觉便到了二月既望。
一路上风餐露宿,只有赶路,索性大多数时间有吴延带着,白居不易只用俯视视角挂机即可。两人衣着普通,加之一直赶路,风尘仆仆,因而连拦路抢劫的盗匪都没遇见一个。白居不易也乐得轻松,在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里顺利地洗漱完毕,并吃光了味道不错的外卖煲仔饭,可以说为之后免不了的那场血战做足了准备、扫清了障碍。
进到陈留城后白居不易莫名地感觉到有些紧张,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有些什么事没干,心里空落落的,脚步也比先前要慢了一些,这让吴延三番两次停下来回头寻找他的身影。
“大哥,可是有何不妥?”吴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居不易突然想到了,一拍大腿,刚要开口,又立马闭上,咳了咳之后平静地回答说,“并无不妥,走罢……先用饭!”
吴延恍然大悟,随即附和到“有理,有理”,其实白居不易心里想的是:
“我想存个档先,这能跟你明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