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西部校尉送来的礼品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确实没什么值钱玩意后白居不易叫志玲姐姐将它们收好,自己则垂头丧气地坐在“工位”上等待着上班。
这也不难理解,没钱,上班哪儿能有劲。
依这个心情,他决定今天讲“数”。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数学,看见就摇头那种,但六艺缺一不可,因此……“抱歉了各位,有我这老师,你们就别指望成为徐岳(汉末知名数学家了。”白居不易皱着眉在心底向自己的学生们道歉,右手在案几上缓慢敲击着,节奏神似某曲哀乐。
那天书馆放学后,士子们刚走公孙瓒府上那位老仆便走进了学堂,告诉白居不易公孙瓒邀请他申时末到府上赴宴。
“赴宴?所为何事?”白居不易好不容易才从已低落到海平面以下的情绪中浮上来,好奇问道。他心想前两天才见了面,今天又喊吃饭,唱的哪出啊这是?
“回先生,今日之宴乃我家老爷特为先生而设,已遍邀属国上下官吏,专为先生接风洗尘。”老仆这回可是毕恭毕敬,完全没了先前的机狡与狎近,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这回他并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捧了两件熨帖精致的衣物,显然是给白居不易赴宴穿的晚礼服。
白居不易双眼顿时精光大作,不仅为这身东汉阿玛尼,也为想象中的那条星光大道。
……
日晷的影子与酉时刻线间只剩下一丝足以夹死蚊子的缝隙时,白居不易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公孙府的大门前,看样子他的出现及时地防止了等候在这里的独耳家丁因急火攻心而猝死倒地。
跟着眼前这只看见了香蕉树一般兴奋的小猴子往府中走去,没两步白居不易就听到了从大堂传来的喧闹声,那是鼎沸的人声,夹杂着丝竹奏鸣和歌舞声响,俨然大堂中现在开的是一场盛大的——化装舞会!
“可惜啊可惜……”白居不易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可惜这身行头妨碍了我大秀舞技……”随后便搂起裙子般的宽袍大袖,风流名士一般潇洒走进了公孙府的大堂。
随着他一步一步来到舞台的中央,大堂的分贝逐渐跌落近零。余光中身边原本正在热聊的官员属吏都随着他的到来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甚至还微微躬身点头,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这种成为全场焦点的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只能是——太棒了。白居不易此时虽然有些局促紧张,但内心却非常感到非常巴适,好像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汇入心室心房,使得整颗心都鼓胀了起来,全身上下都满溢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刘兄请上座!给先生斟酒!”公孙瓒面带笑容迎了上来,扬手爽朗言道。
“cyottomatte!不是舞会吗?怎么变酒会了?”白居不易看公孙瓒这架势,感觉自己好像乱入了个东北酒局,猛然抬起vr头盔一查昌黎县,顿时蒙了——
辽东属国,汉安帝时分辽东、辽西两郡地置,治昌黎县(今义县。辖境相当今辽宁省西部大凌河中下游一带。
啊,也就是——锦州那旮旯……还真是个东北酒局啊!
“为先生驾临本属国共同举杯,刘兄,请!”公孙瓒坐在主位上挺身捧杯提议道。
座下众人纷纷扭身应和:“先生,请!”
“看来今夜势必有一番恶战呐……”白居不易微微挤了挤眉头,随即捧起案几上斟满酒的漆杯,恭敬地还礼一周后,仰脖将杯中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