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以得知?”白居不易这才想起她不是孙馨怡,至少在《汉室孤儿》里不是。
“这……天机不可泄露……”小婢女颇为为难,找了个推辞,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从书馆大门处传来,二人连忙起身出门一看究竟。
此时天色尚不算晚,一来到厅中白居不易的目光立刻便越过案几看到了神色肃穆的一群家丁装扮的男人和他们身后敞开着的两扇大门,大门还在微微摇曳,显然是刚刚弄出声响的力道仍未完全随风消散于空气中。
白居不易警觉地缓缓走上前去,客气地拱手言道:“各位此时造访敝馆,不知有何贵干?”
为首那人见白居不易如此客气,也收敛了许多,一边答礼一边说道:“先生有礼了,我等乃公孙长史府家丁,近日府上一婢女出逃在外,几经调查得知此女现在先生馆中,故来捉拿,叨扰先生,还望恕罪。”刚说完便看到孙馨怡就在白居不易身后,还未等白居不易发话这人便大吼一声,“速速将其拿下,切莫让她逃了!”尾随其后的十余个汉子闻言而动,不管不顾地朝孙馨怡冲了过去,这架势就好像她是悬赏数十万的在逃通缉犯一般。
白居不易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脸疑惑地转过身来,便看到了孙馨怡那张呆滞转而苦涩,又带着明显的不甘与不解的脸。
她本想跑,但看到众家丁的奔跑速度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一脸无奈地等待着受缚的命运降临。就在众家丁将她团团围住,拿出粗绳要将她五花大绑时,她突然冲着白居不易喊道:“刘备!定要与公孙长史友善!南下之日定要带走常山赵子龙和田豫,携众人径直望南阳而去,寻诸葛庐……唔唔唔……”话说到一半,嘴巴已被这帮家丁粗暴地用不知哪里找来的黑布堵上了。
在被拖走的路上,孙馨怡一直焦急地盯着白居不易,眼神闪烁不息,似乎还有很多重要的信息要传递给他。但光凭几个凌乱的眼神显然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她犹如即将被刎颈的鸡一般垂死挣扎着,那动作幅度之大令那帮男家丁都有些惊慌,但仍是徒劳。当被拖出书馆大门的那一刻,她双眼已湿,苦涩的神态让白居不易想起了自己初恋夭折时内心的那种酸楚。
你究竟是谁?真的是孙馨怡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是认出了我吗?
空无一人的庭院,薄薄一层白雪上遍布着杂乱的脚印,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看这雪势,再过几个时辰,这里的一切痕迹都将泯灭消亡,就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白居不易坐在厅正中的一张案几上,呆呆地望着庭院里的一切出神。
“白居不易你是脑子瓦特了吗,怎么可能是孙馨怡呢……”白居不易轻蔑地笑着。无情地嘲笑自己这种事,他可是太擅长了,它简直就像个被动技能,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孤寂时刻,不用任何操作,自动就会发动起来。
《三国志》中可没说过公孙瓒带了一堆亲戚到辽东属国建立根据地的事儿……更不可能说公孙瓒送了个小婢女给刘备了……
那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发生的呢?就因为游戏难度调高了吗?《汉室孤儿》难道不遵照史实吗?
白居不易自拔于坏情绪的泥淖后开始做些有益文明发展、人类进化、最重要的是游戏通关的事儿,但终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