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
“发神经吧,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嗯哪……”
……
曹柔荑静默了。白居不易也乐得如此就将更严重的问题掩盖了过去,因而一直没有再找曹柔荑多聊两句、多哄她一下,只是等着时间自己流逝。
直到晚上1点多,他们平日里习惯的互问“你洗澡了没”的时间段,曹柔荑才收起了持续长达半天时间的沉默,字面语气极其平静地说:“你总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打算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白居不易却感觉自己的现实世界中突然超现实地打了个雷,闪过了一株紫色的巨大闪电,虽然它出现时并没有什么声音,但没过不久便会有好像邮筒粗的大树被直接劈成两半的巨大声响随之而来。
……
这是一个一听就能让他眉头紧锁的问题,白居不易不知该如何回答。结婚所涉及到的经济问题之繁琐,是白居不易始终不愿且无法去面对与承受的。
其实他曾经以各种形式回答过这个问题,以各种借口延迟过直面这个问题,但那些曹柔荑都没有接受,在“结婚”似乎摇摇无期的当下,曹柔荑终于忍不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求白居不易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等我准备好,咱们就结婚。”白居不易又用了与上回相同的说辞,近期他似乎觉得这个说辞是最有说服力的那个。
因为曹柔荑总是被这个答案“征服”到无话可说。这次也不意外,她又无言了。
可在无话可说1分钟后,这次曹柔荑终于取得了突破,她问道:“到底什么叫准备好?到底还要多久?还要打完多少游戏?”
……
白居不易开始发表情包来打哈哈,试图用萌萌的表情来化解曹柔荑的“敌意”,让她重新变回一个可爱的软妹。
但这次他彻底失败了。在他发了十几个表情曹柔荑仍然不发一言时,他终于明白,此次曹柔荑的话落脚在“游戏”上,如果此番不在日后如何对待游戏上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后果将极其严重。
在白居不易小的时候,他总是期待着长大,因为他觉得只要长大了自己就可以无拘无束地玩游戏,没人能管着他了;谁承想反而是在真正长大之后,竟被逼着和游戏说分手。
不结婚跟游戏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打游戏就有钱结婚了?打游戏花钱吗?那不比出去吃宵夜、逛大街、泡酒吧省钱多了?
放在从前,白居不易此时脑子里肯定有一堆“辩词”不吐不快,但如今,他已再也不想跟谁辩论了。
与人争辩,毫无意义,更别说是跟生活讲道理了。生活,这东西岂是你舌战胜了它,它就可以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