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人墨迹了许久,大家也习惯了墨迹,终于等到口水快干的的时候,转入了正题:“对了,还有一件事啊,险些忘记说了,具体是啥事呢,是这样啊,府上传书说啊,那腌臜不堪的冥族又在边境上搞事情,这次阵仗大着呢,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啊,要每个村出两个人去抵抗冥族。我呢,年纪大,否则这光宗耀祖的事啊,我都想去了!而且啊,四州的人,都会选一些人去,覆巢之下无完卵呢?是吧?那有人报名吗?”
佘村偏安于一隅,村里人过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平素里杀只鸡都觉得造了极大的孽,去战场上刀光相见,杀人或者被杀,然后妻离子散,属实违背了村里的和善。
上次征兵,村长开了空头支票--虚报了两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并谎报两个人不幸于路上遇难,说这话的时候,村长涕泗滂沱,不知道是否感动了上官,反正自己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最后只是罚了俸禄了事。
只是,这次村长早有打算,假意环顾四周,咳嗦了一下掩饰尴尬:“大家不要这么谦虚,互相礼让,除了府上给四颗金豆做路费,但我作为村长,也不能空手是不?那不是我的作风,我寻思着,谁要去啊,我以佘村名义,给他加注两颗金叶子。”
见村众窃窃私语,毫不关心,甚至聊起了中午吃什么,村长接着说:“还有十颗橙色的糖!”
说到这,凌牧云便是再笨,也明白了村长的意思:这十颗糖的指向性就是他凌牧云。
其实糖在佘村算是稀罕物,因为村长的糖很独特,独特到,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但若是说这糖有多么贵重倒也不至于。只是在糖的前面加上橙色两个字,就有些图穷匕见的味道了。
凌牧云望向父亲,父亲视而不见。
“咳,咳。那个,凌昊啊,别说这个破佘村,就是放在府上,你们父子也是以一敌百的高手,随便混个百夫长、千夫长,哪怕就是个小队长,我这一把骨头见了,也不得叫声大人?你们父子俩,可是全村的希望啊。何况,牧云也该见见世面啦!”
最后一句话,定是将军。如果只想偏安一隅,凌昊实在没必要每日锻炼凌牧云,恨不得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这么想,佘村就不是凌昊久留之地,这浅池也留不下真龙。
村长大人不再言语,他知道有些事只要点到就够了。
从十二年前他好心收留凌昊父子俩,才过了两三年,就后悔不已了。
即使知道凌昊终究会离开佘村,他依然隔三差五的灌输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思想,现在是起作用的时候了。
“好,但我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村长豪气的说道:“只要老夫能做到,别说一个,便是十个也答应。”
凌昊肯定不会真的提十个请求,屈身趴在村长耳边耳语两句,村长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我应允了!。”
说罢起身,将桌子上的文书递给了凌牧云:“村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有你们父子俩有大局观,是热血汉子,不像这群没出息的玩意。你看,果不出我所料!所以我早就把路引做好啦!”
说完把路引塞进凌昊的手里,赶紧摆手“散会散会”,生怕李家父子反悔。
回来的路上,凌牧云问父亲:“老爸,你给村长大人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