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的如约而至,并没有把江淮从生活的各种变故中扳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淮常常一个人独处,有时会到图书馆静坐半天,有时会到足球场静坐许久。江淮上大学后,王筝就搬到了江妈妈家,每天很懂事的陪着江妈妈聊天,做做家务。大学入学前,王筝的爸爸来到江淮家里,说了些聊以慰藉安慰的话,临走时,留下一张银行卡,说,这是给淮儿的大学生活费,筝儿是你们的女儿,淮儿也同样是我的儿子!
沈漪的优秀是与生俱来的,或许整个基因里都传承着向上的力量和阳光的化身。进入大学没多久,很快竞选到全校广播站做站长,同时倡议组建了全校大学生辩论团,并担任首任团长。整个校园的宿舍、食堂、图书馆,到处可以看到广播站和辩论团的海报,到处都是沈漪的形象照,大学四年里,人前人后被同学们称做“校花一姐”,无论男生女生,学弟学妹,还是师兄学姐,见面都会叫声“漪姐”,沈漪成了校园里的传奇才女。或许是时间,或许是真诚,江淮处处可以感受到沈漪给自己带来的阳光、真诚还有绵绵无尽的爱与鼓舞,沈漪就像阳光一样,每天都有无限的正能量,无论你多么颓废,无论你多么低落,她总是会默默的做好自己,然后坐在你的面前,心甘情愿的仰视你,给你无限的激励和赞美。在沈漪的鼓励和央求之下,江淮被推进了羽毛球竞技俱乐部,整个大学期间的羽毛球竞技训练和大学生联赛,对江淮身心的调整,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用江淮自己的语言是这样总结的,最好的礼物不是把你送到我面前,而是你把我送到了羽毛球场上,那样我才可以有信心奋不顾身的去爱你。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原来,每个个体都是可以改变的。
坚持运动和长跑,是沈漪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使刮风和下雨,也从不间断,即使放假、旅游,依旧如此。说来很夸张,整个大学四年,沈漪几乎改变了全校同学睡懒觉的习惯,很多同学都想一睹校花一姐的芳容,很多自信的男生都想追求这个校园女神,但是唯一可以长时间见面甚至交谈的场所就是学校运动场,每天早上5:5,沈漪总会准时开启晨跑,先是追随者,然后是追求者,每天早晨都像记者会一样,慢慢的,也就成了清晨操场的一道风景了。也就是那一年,全市万人半马友谊赛,本校有31人进入前1名,为此,学校还受到了教育部的嘉奖和通报。
江淮大学主修心理学,又酷爱数学,在沈漪的鼓励下,江淮在毕业前夕顺利的完成心理学和数学双学位的答辩,成为全校当年唯一一个双学位毕业生。沈漪和江淮的爱情就像四年的学业一样,充满甜蜜,充实而坚定,沈漪不喜欢风花雪夜和纸短情长,她喜欢实实在在的拥有和真实的沟通交流,江淮不擅长甜言蜜语,甚至不擅长主动沟通,最打动沈漪的一句话就是,你能委屈自己陪我成长,我定能不负此生伴你余生。临近毕业的五月,江淮独自从食堂走出,看到了正在向食堂走来的沈漪,
“去宿舍找你,你没在,我就自己过来吃饭了”江淮说。
“我吃过了,刚才我爸爸来看我,带我在学校外边吃的,咱们去操场走走吧,有点事跟你说”沈漪边说边走在江淮左侧,手臂跨在了江淮的手臂上。操场上零零散散的有些同学在运动,有些同学在嬉闹,时不时有人打招呼“一姐好”,沈漪总是微笑的摆摆手。足球门柱旁没有人,沈漪拉着江淮,坐了下来,然后把头靠在江淮的肩上“马上就离开学校了,真是有点舍不得”,江淮嗯了一生,他一向是沈漪的倾听者,他喜欢听沈漪说话,不仅声音好听,而且总能找到美好的话题。“今天我爸爸专门来找我,他来这里开会,大概能呆5天,问了咱俩的情况,问问咱俩毕业的最后去向”,江淮依旧是嗯了一声,沈漪继续说“我跟爸爸说,还是很想去复旦,爸爸很支持我们的决定,说跟复旦已经联络好了,可以先在那里就读研究生,然后三年以后留校”江淮挺了一下身体,沈漪让了让,江淮用左手把沈漪揽在了怀里“这次我们终于可以实现复旦梦了”,沈漪用手勾着江淮的手指,略微转了一下头“爸爸说,这两天想见你一面,有些话对你说,我跟爸爸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你没意见吧”,看着江淮有些微微惊慌的表情,沈漪笑了笑“傻瓜,爸爸早就知道你,爸爸是希望我们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和婚姻关系”,江淮做了个鬼脸“”我还以为是政治审查呐,哈哈哈“
如约,江淮和沈漪拿到了复旦大学的委培协议,相约九月一日正式去复旦大学报道。这期间沈漪和妈妈去了一趟美国看望小姨,又和小姨一家去苏格兰玩了两周。八月中旬,沈漪兴致勃勃的带着从苏格兰买回来的各种小礼物,衣服,化妆品,打车去江淮家里,不仅想给江淮一个惊喜,更想正式拜见一下未来的婆婆,也想见识一下那个经常挂在江淮嘴边的妹妹---小王筝。沈漪这个暑假,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而且还得到了妈妈和小姨的一致认可,那就是,今年开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和江淮正式结婚,江淮肯定是愿意的,今天大包小包的急匆匆赶过来,就是要征得未来婆婆的支持和认可。
江淮的家住在lc区的一天主干街---云安路,高中毕业时孙啸带她来过几次,位置很好找,是当地很传统的一条文化街,都是灰砖红瓦的平房,据说满清的时候,这里住过王爷和贝勒爷,所以,这条街一直不在政府拆迁范围,属于文物保护街区。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开,沈漪从下午坐在屋檐下,一直做到6点,还是没有人回来。于是留着张字条贴在门上“淮哥哥,我回来了!”
整整3天,江淮没有来找她,她又去了一次云安路,门上的字条还在。沈漪去找了孙啸,孙啸也不知道,然后孙啸也和沈漪一样疯狂的找江淮。最后孙啸出主意,我们去王筝家问问。王筝家很好找,王筝的爸爸王世逊很有名望,辗转打听,找到了北屏山6号别墅,开门的是别墅的保姆,说明来意之后,让进了客厅,等了大半个小时的样子,从二楼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喝了一半的洋酒杯,满嘴酒气,走到了孙啸二人面前“我是王筝的亲二叔,我哥哥,也就是王筝的爸爸,7天前,突发脑溢血去世了,王筝被我们安排到国外读书了,你们不用找她了,她很好,什么都不缺,她爸爸给她留了几千万的遗产”,孙啸刚要说话,沈漪站了起来,很礼貌的行了一个礼“叔叔,真对不起,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也请您节哀顺变。我们这次来,还想打听一下江淮一家人的消息,你们两家关系很好,有没有他们的消息,请告诉我们”。“哦,你说江淮那个臭小子啊,他可真有服气,一下子得到了我侄女王筝,又得到了几千万遗产,带着她妈妈和王筝一起去意大利了,呵呵,这小子,真有福,得少奋斗几辈子,人和钱都得到了,你们回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不要来了,刘姐,把意大利的电话号码给她们一个”,王筝二叔说罢径自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