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迫击炮阵地爆炸,上百位日本兵被爆炸的余波席卷,瞬间死伤大半,只有少量士兵存活下来,而且人人身受重伤。
“啊……啊……”
哀嚎声、惨叫声、求救声、混乱声等夹杂在日军队伍中,这使得日军士气大跌,其中一位中佐急忙命令全军撤退,不然场面会更加混乱。
等日本人都退走后,李云龙急忙下令打扫战场,他此时心情大好。
“我说孙小子,你们这枪法神了,竟然连迫击炮弹都可以击落,你们还是人吗?”李云龙震惊的说道。
“这算什么,副旅长可以五百米内打苍蝇,我们和他比起来,差远了!”孙飞平静的说道。
“你就吹吧!还五百米内打苍蝇,你以为他的眼睛可以透视啊?真他niang的扯淡!”李云龙翻了翻白眼道。
“就知道你不信,当我白说!”孙飞道。
“哈哈哈!旅长!咱们这回发大财了,你看!”魏大勇激动的说道。
众人一看,只见战场上留下了两箱迫击炮弹。
一箱是十枚,现在是两箱,如果有迫击炮发射就好了,可惜没有,原地只剩下了迫击炮被炸毁的一堆废铁。
“有炮弹没有炮怎么发射?你小子真是个穷鬼,一点炮弹竟让你高兴成这样,真他niang的没出息!”李云龙骂道。
“哦!”魏大勇‘嬉笑’的脸上瞬间暗淡下来,蔫蔫的不说话了。
“这也不是没用,我们可以制造诡雷,让敌人触碰,这样同样会爆炸,起到的效果会更好哦!”孙飞得意的笑道。
“你觉得有用,那你都拿去好了,快点打扫战场!”李云龙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啊!”孙飞‘嘿嘿’坏笑道。
此战虽然胜在出奇制胜,但也杀了鬼子将近二百人,尤其是迫击炮弹爆炸的一幕,日军一下就损失将近百人。
将战场收拾干净,地上便只留下了鬼子的尸体,孙飞‘哈哈’一笑,招呼众特战队员们开始布置诡雷。
李云龙率领警卫营在旁边看着,但是却一点门道都看不懂,索性点根烟去休息了。
孙飞等人在大路上日军的尸体下布置了诡雷,又在村口布置了第二道诡雷,然后警卫营的战士们直接退守辛庄的最中心位置,耐心的等待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日军重头再来,这次日本人学聪明了,当官的都躲到了队伍中央,前面的人全是士兵。
当日军来到同胞们的尸体旁时,指挥官面露悲痛之se,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个小日本戏演的不错啊!值得嘉奖,那就赏你一枚迫击炮弹吧!”孙飞乐道。
中佐感觉戏演的差不多了,就快步走到联队长的尸体旁,单膝跪地默哀三秒钟,伸手就朝联队长的尸体抱去。
“轰轰轰……”
他这一抱,直接触动诡雷,这条路上埋下了十枚迫击炮弹,全部被触发,爆炸起来。
日军前军几百人瞬间灰飞烟灭,十枚迫击炮弹同时爆炸,那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哈哈哈!好,炸的好!”李云龙见状高兴啊!站在原地跳着脚的喊,比他niang的过年还高兴。
警卫营的士兵们也是人人脸上带笑,这一下炸的过瘾啊!
日本人被玩哭了有没有,这尼ma还打什么仗,还没咋滴呢!就死伤半个大队的兵力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指战员,现在全军两千七百多人里最大的官是少佐,这仗怎么打?
少佐哪里懂得大兵团作战,在中国军队里,少佐顶多算是加强连长,连个营长都算不上,他如何指挥整个联队?而且少佐有十八人,怎么分摊权利?这又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日本人那边的纠结,李云龙他们是管不上了,他们此刻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全在睡觉,等晚上突围好有精神。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深夜,日本人又卷土重头,誓要灭了李云龙等人为联队长以及大队长们报仇雪耻。
可惜他们不懂围而歼之,只知道我们是最强的,上面有天皇陛下在保佑他们,所以他们又来了。
警卫营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急忙叫醒了所有人,示意敌人来了。
李云龙赶忙从睡梦中惊醒,手中拿着二十响,一脸戒备的望着村外的动静。
孙飞等人则是举着m3式冲锋枪,这玩意晚上用正好合适。
日本人前队不知谁的脚这么欠,一下将诡雷触动了。
“轰轰轰……”
又是十枚迫击炮弹爆炸,日军前锋再次损失惨重,人员从两千七百多,一下子又减少了几百,这让日本人是郁闷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被动的等待上级指示行动。
他们实在是不敢再冒险了,一个好好的乖孩子,被孙飞等人给玩坏了,玩残了!
李云龙和赵刚率领全营顺利的突出鬼子的第一道包围圈,冲进了大山里,准备走山路来躲避日军的搜捕。
……
此时的天气正是一年里最为寒冷的时候,杜三率领一团的所有士兵全部潜伏在密林中,他们被冻得全身僵硬,浑身颤抖。
如果不是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被活活冻死了。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刚放亮,日本人便开始吃起了早饭,这可苦了杜三一行人。
肚子里‘咕噜噜’的乱叫,鼻子里闻着敌人拆开的牛肉罐头,那香味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无奈的是他们不能露头,否则很有可能暴露,连累其他同志跟着一起受罪。
好在日军没有耽搁时间,吃完饭便开始了过河,沿着二道河开始了搜索。
日军这次是下了血本,集结了重兵,大部分原因是杜三的那一枚小小的定时炸弹造成的,日军高层震怒,发誓一定要以更加残忍的手段报复回来。
还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干掉杜三这个八路军战士,这是一个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人,非常危险。
日军几万部队一起过河,那场面真是相当壮观,整条二道河上的浮桥全是日军,密密麻麻,像一群蚂蚁般,黑压压的一片。
装备更加是精良,有92式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狙击手、轻重机枪、甚至还有豆丁坦克,天上还有空军助阵,火力非常强大,为了报复八路军,日本驻山西第一军全体出动,杜三看到的这些日军也只是五分之一罢了。
日军过了二道河,全部铺开,十步之外一个人搜索,几万人以地毯式搜索,很快就来到了杜三等人潜伏的地方。
所有人此刻不在是感觉寒冷,而是感觉浑身紧张,紧张的汗流浃背,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起来。
“呼呼!”
他们隐藏在‘密林’之中,日本人当然发现不了,这里说白了就是特种兵的天下,任你手段通天,也别想抓到一人。
很快的日军的搜索便过去了,一团所有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全身心都开始了放松。
大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抱怨杜三,最少他能一人未死的就躲过了这致命的危机,让他们又赚了一天,这买卖做的值。
“陈奇,命令部队全速过河,过了二道河,部队开始吃饭!”杜三命令道。
“是,副旅长!”陈奇一脸佩服的答应道。
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只见大部分士兵是身上绑满了树藤,他们就站在树旁边、或躺、或卧,还有人站在树干上。
反正五花八门,什么姿势的都有,脸上被涂满了绿色的植物汁,将整个身体隐入的密林内,天气又是这么冷,日本人也察觉不到人体的气温,可谓是做到了天时地利人和。
部队全体活动一会筋骨,让浑身血液开始快速流动,然后全速向二道河对岸冲了过去。
一行二百七十三人,全部过了河,便钻入林子中开始了吃饭。
这是杜三让战士们特意杀马腌制的马肉,全旅的士兵每人都分到了不少,这腌肉在此时就是救命稻草。
战士们趴了将近十个小时,被冻了十个小时,此时正是身体非常虚弱的时候,吃马肉正适合部队补充能量和体力。
部队穷的都吃不上饭,哪里来的马肉?这还不简单,杜三让人将骑兵营的马匹全宰了,然后腌制的马肉。
当时李云龙和骑兵营营长孙德胜是死活不让杀,还要和杜三拼命,杜三说道:“部队突围,人都没有地方躲避了,你们还要带着马匹?到时候全都得被日本人‘突突’了,命重要还是马重要?你们真他niang的傻逼啊!”
杜三这么一说,李云龙觉得有道理,马匹没有了咱们还可以缴获,这骑马的人要没有了,那还混个屁呀!
赵刚直接下令杀马制作腌肉,这下将孙德胜给心疼的,跪在地上‘嗷嗷’大哭,比他niang的亲爹死了还要伤心难过,你想他能不伤心吗?
朝夕相处半年,这就是他的伙伴、兄弟,平时骑着他不知道杀了多少日本鬼子,枪林弹雨中没有陨落,如今却要惨死在自己同志们手里,他又岂能不伤心。
“砰!”
杜三一记手刀,将孙德胜击晕,抽出山崎的菊花刀,动作快准狠的一下就将孙德胜的坐骑马头一分为二,鲜血喷洒了杜三全身都是。
他不仅不怕,而且抱着马脖子狂饮起来。
“咕咚咕咚!”
让围观的八路军战士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副旅长见血眼就红,你看他现在的模样,瞬间从人变成了魔鬼,嗜血的魔鬼。
就这样,全营上百匹战马全杀了,腌制成了现在的马肉,不然独立旅的战士们还真没有东西可吃。
吃饱喝足,杜三看着地图,仔细的观看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名称映入眼帘,让杜三内心一喜。
“一营长,通知全团向段家沟的方向全速前进,争取天黑之前赶到,不然你们就等着吃人肉吧!”杜三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什么?吃人肉?”陈奇疑惑的问道。
“是呀!日军的搜索大队正在向着段家沟集结,去早了我们吃杂面馒头,去晚了只能吃人肉包子了!”杜三微笑道。
“是,副旅长!一团保证在敌人到达之前赶到段家沟,绝不让小日本再作孽!”陈奇大声表决心道。
“嗯,那我就拭目以待!”杜三说道。
“一团集合,目标段家沟,全速前进!”陈奇大声命令道。
“踏踏踏!”
部队一路马不停蹄,两条腿就犹如汽车的两个轮子,不停的运转,一刻不停的向段家沟极速前进。
“砰!”
“砰砰砰!”
傍晚十分,部队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现在离段家沟不足十里,但是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此刻村子里正在响起激烈的枪声。
杜三听声音是老套筒和汉阳造,以及日军特有的三八大盖、王八盒子等等。
“陈奇,日军有一个大队的兵力,你们怕吗?”杜三神情凝重的问道。
“不怕,怕死就不参加八路军了,副旅长你就下命令吧!”陈奇大声说道。
“好,大家都是好样的!”杜三夸赞了一句,接着说道:“全部冲上去,先用轻机枪,然后和敌人拼刺,这样敌人的迫击炮就用不了,其他人由我们来解决。”
“是,副旅长!全体都有,上刺刀!机枪组跟我上!”陈奇大声命令道。
“是,营长!”一众士兵答应道。
等一团的士兵都冲进段家沟时,杜三和喜子、宋立三人直接向着段家沟两旁的山上跑去,他们要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
段家沟又叫段家村,这个小村庄世代习武,其中有一人比较出名,他是谁呢?
段德,198年出生在段家沟,从小习武认字,二十五岁时参加同盟会,因为武艺出众,成了孙中山的贴身护卫长,直到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病逝,这才回到老家段家沟隐居。
回来时已经四十五岁了,为了革命将青春都献给了国家,没有子嗣,这段家村的村长是个比较热心的人,他见段氏一脉的英雄回来了,而且没有子嗣,就说英雄岂能无后呼?
就打算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段德,结果段德说他老了,不想耽误别人,就一生未娶,打算听从村长的建议,取个折中之法,收养村中五岁年龄的孩子当义子。
其本心是觉得咱们段家沟就百十户人,能有多少五岁大的孩子,心说有一两个就不错了,可当村民一听英雄要收义子、义女,而且是只收五岁孩童时,整个段家沟的村民乐疯了。
为何?
当段德见到五岁孩童被各自父母牵着小手过来拜见义父时,段德傻眼了。
他没想到百十户人家里,竟然有十四个孩子是同一年出生的,而且都是五岁孩童。
段德心说自己话都说出去了,不能不收,都是段氏一脉,便同意了下来。
这十四个孩子中有八男六女,段德给八个男孩起了个诨名,叫段氏八龙,给六女也起了个诨名,叫段氏八凤。
段德文武双全,不光武艺过人,这个文采也很是了得,他给八龙分别起名为鹏、峰、响、开、冲、恪、兴、斌等,给六凤起名为柔、冰、怡、芸、芷、悦等。
从小就教十四人习武认字,男主外女主内,将中国文化传统,纷纷注入了这十四个孩子之中,这一教导便是16个年头。
眨眼功夫,十四个孩子都长大了,段氏八龙个个身强体壮,英俊威武,段氏六凤个个身材高挑丰满、样貌倾城。
老大段鹏以猛著称,老二段峰胆大包天,老三段响好色之徒,老四段开胆小如鼠,老五段冲冲动好动,老六段恪头脑冷静,老七段兴笑面如虎,老八段斌智勇双全。
老九段柔温柔大方,老十段冰内柔外刚,老十一段怡可爱美丽,老十二段芸成熟稳重,老十三段芷娇俏玲珑,老十四段悦清纯无暇。
今日是段德六十大寿,全村老少都在段家庄,替老爷子办寿宴。
寿宴从中午开始便一直热闹到了傍晚,老爷子的十四位义子义女个个是人中龙凤,可把老爷子高兴的,那是一天到晚面色红润,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微笑。
正在所有人都在庆祝老爷子六十大寿时,日军独立混成第3旅团,第九大队奉命到这一代搜索八路军,一千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段家村内。
“八嘎!这里怎么一个支那人都没有?难道都被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都给吓跑了?”大队长井上金三中佐得意的疑问道。
“井上君,我看不是,你难道没有看到这里的住户家家都在张灯结彩吗?这里肯定有支那人在结婚、洞房!”少佐沐下月富否定道。
“呐尼?结婚、洞房?是不是有花姑娘滴干活?”井上金三双目se眯眯的说道。
“吆西!井上君,请下令将八路军剿灭吧!这些八路军太狡猾了,竟然躲在支那百姓中,简直是不可原谅!”沐下月富一副十分认真的态度说道。
“好的!沐下君说滴太好了,那由你率领你们小队将八路军剿灭,我滴在后面为你掠阵!”井上金三命令道。
“嗨!”沐下月富答应一声,便对着部下轻轻一挥手,沐下中队便杀进了段家沟。
日本人这回可是造了孽了,几百人冲进村子见人就开枪,男的杀女的抢,这么大动静一下就惊动了整个段家沟。
正在段家庄内为老爷子祝寿的段家村村民们听到枪声,还以为是本村的人在放枪,没怎么在意。
但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段德却是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之处,他跟着孙中山总统革命了半辈子,什么场面没有遇到过,此时他非常的镇定。
“老大、老二、老三!”老爷子轻声叫道。
段鹏、段峰和段响兄弟三人急忙上前叫道:“义父!”
“嗯,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速去速回!”段德严肃的说道。
“是,义父!”三兄弟答应一声,直接向着外面跑去。
“老八!”段德再次叫道。
“义父!”段斌轻声答应道。
“去地窖将我的汉阳造拿过来!”段德平淡的道。
段斌也不问老爷子这时候要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的下去拿枪支弹药去了。
老六段恪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便上前对段德说道:“义父!外面的枪声难道不是村民所为?”
“哈哈哈!”段德看了一眼身边的义子义女,环视一圈又将视线定格在老六身上,顾左右而言他的微笑道:“你们之中,我最喜欢老六和老八以及老十三,什么原因你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聪明人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义父最偏心了,对我们一点都不公平!”老十四撒娇的说道。
“哪有?义父岂是那等俗人?”段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后望着天空神情凝重的说道:“外面的枪声是日军专属武器三八大盖,还有王八盒子,这回你们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了吧!”
老五段冲一听是日本人,立刻便慌了神,对着段德叫道:“义父!我父母都在家中,我先回去看看。”
“站住,你想死吗?”段德一声大喝,立刻镇住了冲动的段冲,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活了六十岁,已经满足了,你们还年轻,不能有任何闪失。
老五,你父母可能已经先去了,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你就别想为他们报仇雪恨,只能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下黄泉。”
冲动的段冲急忙停下了脚步,双目血红,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大厅里面静的可怕,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村民们这回终于知道祸事了,纷纷操起家伙就朝庄外面跑。
段德见状,并没有阻拦,这时候他内心非常的平静,对于一位干了半辈子革命的人来说,这点风雨并不算什么。
段德在等段鹏三兄弟,可以说在为孩子们等,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日军来的人并不多,这样段家沟还有希望。
段家村是一处避世的村子,分东西两面,出口只有一个西头,东头是两座山环绕,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日军能搜索到这里全靠运气。
段鹏和两位兄弟从东头跑到了西头,刚刚接近西头地界,便见日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索。
段鹏担忧母亲和姐姐安危,便对着二人说道:“老二、老三,我回家看看俺娘和俺姐,你们快回去和义父说明情况,早些做准备。”
“行吧!大哥你小心着点,我和老三先回去了!”段峰神情严肃的说道。
“没事,我的身手你俩还不放心?走了!”段鹏拍拍胸口,一副兄弟武艺高强,你们放心吧!
段鹏一个跳跃,便离开了墙头,向着家里跑去。
段鹏的家在西头,家里除了母亲和姐姐,便没有其他人了,他爹死的早,一家三口全靠他一位男子汉支撑,娘三个感情并非一般家庭的母子可比。
段鹏对于西头那是相当熟悉,毕竟是从小到大经常走过的路,他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摸回家,可惜现在的西头全被日军占领,他根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路。
心里着急母亲和姐姐,段鹏便从山边小路绕过西头,直接出现在了家里后院。
“救命啊!”
“鹏子,救姐姐啊!”
“呜呜!”
段鹏刚刚翻过墙头,便听到了姐姐嘶哑的声音,顿时怒从心底起,操起一块砖头便冲进了堂屋。
“撕拉!”
“撕拉!”
“哈哈哈……”
便见一位鬼子趴在姐姐身上,一遍撕扯衣服,一边疯狂的大笑,完全没有将进来的段鹏放在心上。
“支那人,死啦死啦滴!”日军士兵伸手从旁边的床榻上拿起盒子炮,便要将段鹏射杀。
当段鹏看到姐姐眼里那抹喜色时,内心如受了伤的野兽般,双目血红,在日军伸手拿枪时,便犹如猛虎出笼般,一个健步来到日军身旁。
在他的盒子炮指向段鹏的瞬间,手里的砖头无情的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招秒杀。
“噗通!”
日军的身体倒在了床下,抽搐一下便没有了生息。
“姐,姐你没事吧!”段鹏看到姐姐只剩下肚兜挂在身上,内心滴血的问道。
“鹏啊!呜呜……”段鹏的姐姐段娃儿激动之下抱着段鹏便痛哭出声。
“姐,姐,别哭,有鹏弟在呢!谁敢欺负姐,我就要谁的命!”段鹏嗜血的说道。
此时他的双目依然血红一片,这是他暴怒时的明显特征,好似过了一会,又好似过了很久,段娃儿在段鹏宽阔的胸膛中哭够了,心情得意恢复点时,猛然想起母亲还被她藏在地窖里。
“鹏啊!娘在地窖里,你快将娘拉出来!”段娃儿哽咽道。
“哦,娘没事就好,我这就将娘背上来,姐你没事了吧!”段鹏担忧的问道。
“没,没事!你来的及时,不然……姐非自杀不可!”段娃儿硬气道。
“有我在呢!姐你先穿上衣服,我去背娘去!”段鹏说道。
段娃儿点了点头,便去里屋去了。
段鹏急忙打开地窖,叫道:“娘!我是鹏啊!”
段氏一听是儿子,心里的害怕和担忧全都不翼而飞了,换来的则是激动和高兴。
“鹏啊!娘在呢!娘没事!”段氏高兴的叫道。
段鹏急忙跳下梯子,快步跑到段氏身旁,‘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嘴里哽咽道:“是儿没用,让娘担惊受怕了。”
“哪有的事,娘又不糊涂,我儿快快起来,娃儿得救没?娃儿怎么样了?”段氏忽然想起长女被日本人抓去,立刻担心的问道。
“姐没事,娘你不用担心!娘你趴在我背上,儿子背你上去!”段鹏说道。
“好,我儿最孝顺!”段氏高兴的道。
娘俩从地窖出来,段娃儿也穿好了衣服,段鹏放下段氏,走到床边,将鬼子的王八盒子和三八大盖,以及子弹和手雷全部装备在自己身上。
“娘!姐!这个家不能待了,咱们快走!”段鹏说道。
“好,咱们怎么走?”段娃儿问道。
“外面都是日本人,咱们只能躲入山上,等日军走了,再回来!”段鹏说道。
段氏一听是这样,急忙说道:“鹏啊!去锅屋(厨房拿点馒头,咱们上了山不能缺少吃的,娃儿去里屋多拿点衣服,这么冷的天,我怎么能受得了!”
“哎!知道了,娘你等会!”姐弟二人分头行动去准备了。
段氏已经六十有九,在这个年头已经是高龄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儿女,刚刚说的话也是实话,儿女没有逃亡的经验,她有,所以才让俩孩子去准备,省的饿了没吃食,冷了没衣穿。
“噗!”
段氏鼓足全身力气,一下子将脑袋撞在了墙上,当场毙命。
在里屋收拾衣服的段娃儿和在锅屋里装馒头的段鹏,姐弟二人内心深处突然疼了一下,段娃儿急忙走出里屋,看到了一副终身难忘的一幕。
“娘!”
“呜呜!”
“噗通!”
段娃儿半个小时内接连遭受两次打击,此时哪里还能坚持的住,气血上涌下直接昏死过去,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踏踏踏!”
“娘!儿子准备……”段鹏兴高采烈的背着一袋馒头走进了屋里,却是愣住了。
段鹏没有说话,也没有大喊大叫,他很平静的走到段氏尸体旁,蹲下身子,猛的将段氏的头抱在怀里,脑袋贴着脑袋,血液染满了段鹏一脸,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无声落下。
段鹏的内心在滴血,钻心的疼痛让他真想随母亲而去,他怕母亲一个人在下面没有人照顾,心里百般、千般、万般的不舍。
疼爱他母亲就这样走了,走的很安详,这点从段氏那慈祥的笑脸上,段鹏就能体会到母亲走的是安心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和姐姐着想。
“娘!”
“你别走!”
“娘……”
段鹏撕心裂肺的突然嚎叫出声,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在仰天怒吼,不甘的咆哮,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娘亲,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不能让她安享晚年?可恨的贼老天,可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