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追求徐溪晚,可是怎么追呢林幸很苦恼,她这么多年只喜欢一个徐溪晚,从小喜欢到大,半分不敢在徐溪晚面前表露,直到要开始表露的这一天才算抓了瞎。
要不明天宴会散场之后,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跟徐溪晚说,晚晚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不行不行,这么唐突,肯定会把晚晚吓跑的。
这么说,还是得慢慢来,诱敌深不对,是诱晚深入。
嗯诱晚深入这个词好像有点污啊
不过满了十八岁,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和晚晚做些这样那样的事
啊啊啊林幸你怎么这么猥琐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林幸捂着脸,阻止自己脑海里继续深入的无耻想法,强迫自己回到“诱晚深入”这个计划上来。
对,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可是慢慢来得怎么来呢她和徐溪晚都相处了十几年了,林幸等不及了,不想再慢。
再慢,说不定就得被别人抢占先机了。
慢慢来不行,那好像就只剩一个“诱”了
可问题又来了,怎么诱
引诱利诱诱导
林幸抱着枕头想,自己都快不认识“诱”这个字了。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一个词。
色诱。
嗯,林幸摸摸下巴,这倒是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林幸一溜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梳妆台前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自觉长得还可以,有鼻子有眼的。她又对镜子做了一个抛媚眼的表情。
她不懂如何抛媚眼,这个“媚眼”抛得很滑稽,与其说是媚眼,不如说是挤眉弄眼。
噫林幸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又愁眉苦脸起来。
色诱,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强项啊
这能好看么古代那些宠妃,都说“媚眼如丝”,她们是怎么练出来的林幸真想穿越回去,和她们好好请教一下。
她正坐在镜子前胡思乱想呢,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她一个激灵,把脑子里那些毫无意义的垃圾全都清扫出去,对着镜子整理好思绪,确认自己神态已经无恙,才起身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竟然是徐溪晚。
“晚晚”林幸愕然,“你怎么来了”
徐溪晚抬着腕子看手表,数了几秒,“正好十二点。”说这,她抬头看向林幸,“小幸,生日快乐。”
“已经十二点了么”林幸怔了怔,回头看看自己房间里的挂钟,果然,时针和分针和在一处,严丝合缝地一齐指向了正上方。
“是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独立的大人了。”徐溪晚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做工精美、丝绒质地的小方盒,递给林幸,“你的前十七年属于你的母亲,可是从这一刻开始,以后你每一天的日子都只属于你自己。”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徐溪晚从没送过林幸生日礼物,林幸也从来不期待徐溪晚会送自己生日礼物,这是多年来的惯例,因此,当徐溪晚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林幸面前时,林幸眼眶一热,眼圈瞬间红了一大片。
她去接礼物的手甚至有点颤抖,好不容易才颤颤巍巍把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装着一条样式简单,却闪闪发着光的铂金色项链。
林幸十五岁那年,在树下递给了徐溪晚一颗心,徐溪晚也由此窥见,林幸的脖子那么修长漂亮,很适合配一条项链。
徐溪晚两年前就开始寻找这么一条能配得上林幸的项链,不能太简单,也不能太浮夸,要素雅,最好素雅之中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独到的匠心,她寻了两年,终于在世界的最角落,某个不起眼的匠人那里,发现了这么一条链子。
完全符合徐溪晚的要求,徐溪晚见到的第一眼,就希望这条链子能戴在林幸的颈项间。
由匠人逝世的父亲花费毕生心血独家打造,全世界仅此一件,再无复刻。
就像林幸之于徐溪晚。
林幸把那条项链珍之又重地从方盒中取出来,托在掌心里,对着灯光细细端详。
无数个切割面同时反射着灯光,莹莹闪烁,照进林幸的眼睛里,和她漆黑的瞳仁相互映照,好像整个屋子都光亮起来。
“你喜欢么”徐溪晚忐忑地问。
她的前半生经手了无数个重大决策,有些甚至攸关性命,却从没像此时一样忐忑,完全经受不了对方的一个否定。
“喜欢。”林幸痴痴地点头,声音哽咽发紧,她重新与徐溪晚对视,徐溪晚看到了她眼中竟然泛起了一层泪花,在项链的反射光里淋漓闪烁。
徐溪晚听到她说“晚晚,你为我戴上,好不好”
事实上林幸和前两年比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快到一米七了,在普通女性中算是长得高的,可她带着浓浓的鼻音,让徐溪晚为她戴那条项链,恍惚间,徐溪晚眼中这个高挑的少女与记忆里那个天真的小女孩重叠,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在这个节点合二为一,用同样的语气对徐溪晚撒娇。
徐溪晚心底都快柔软成一汪水,哪里还想得到拒绝她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凭着本能开口,说“好。”低沉沙哑。
于是林幸满心欢喜地转过身去,撩开及肩的长发,对着徐溪晚露出她的脖颈和后背。
她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裙,撩起了长发,那一大片雪白的后肩全闯进徐溪晚的眼睛里,一览无余。
少女的肩膀单薄细嫩,轻盈的丝质布料底下是形状娇美的蝴蝶骨,因为手臂抬起的动作而支棱起来,微微翕动,徐溪晚看在眼里,喉咙发紧。
这样毫无顾虑地展露在徐溪晚面前,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连那一张一合的肩胛骨,都好像是在对徐溪晚发出无声地邀请,像在对她说“快来吧,来摸一摸我。”
“晚晚”林幸满心期待地等了许久,迟迟未等到徐溪晚的动作,稍侧一点头,迟疑地喊了一声。
徐溪晚被惊醒过来,匆匆接过林幸手里的链子,仓促给她戴上。徐溪晚一向精明冷静,今天却格外笨手笨脚,那条项链在她手里就跟自己长了脚会跑似的,徐溪晚怎么也扣不上它,忙乱间手指还触碰到了林幸背上那片滑腻的皮肤,更惹得徐溪晚心乱如麻,竟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喷在林幸背上。
林幸只觉背上一片湿润的暖意,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心猿意马起来。
色诱,色诱。
林幸后知后觉地想,这是不是就叫色诱
想着,她的脸就烫了。
好不容易才把那条细链给扣上,徐溪晚松了口气,对林幸说了声好了,林幸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脸上都带起了红霞。
“好看么”林幸站近了一步,问徐溪晚。
徐溪晚胡乱点头,“好看。”
“晚晚。”林幸有点不满地撅起嘴,“你根本没认真看。”
徐溪晚只好定睛再看一遍,才说“好看。”
的确好看,项链坠子正好卡在林幸的锁骨之间,光芒和她前肩大片莹润的皮肤交织辉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可徐溪晚的心思早不在项链上了,她更注意林幸那一段细致的锁骨,和锁骨里好看的凹陷,她移不开眼睛,只好又逃了。
“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吧。”徐溪晚说完匆匆转身,出了林幸的房间。
徐溪晚的步调频率向来保持高度一致,或快或慢,从来都在一个节奏上,鼓点一样整齐,少有这样步履凌乱的时候。
林幸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容。
看吧,晚晚也不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可是徐溪晚有反应,却全无一点越轨的动作。
按照剧情发展,这时候,总裁应该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把她压在大床上,然后在她耳边,用带着磁性的嗓音说“女人,你逃不掉。”这样才对吧
林幸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最后绝望地捂脸,心想,不该看那么多霸总小说的,小晴姐姐说的对,总裁小说害人不浅。
想了那么多,林幸还是不懂,自己这次后知后觉的“色诱”,算成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