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上只是又增添了一些血迹,尸体直瞪向上的双眼无法闭合,然而实验室周围这样的情况已经算好。
“她为什么不把家门口收拾干净呢?”
在雾月玲眼中连那些疯人的尸体都不该被随意的堆叠,这都是曾经活过的生命,不会抛弃变强的她还有不想舍弃的东西。
“你还没习惯?希尔说了没必要,还有你要真的在意,那那些死在车上的乘客又怎么说?”
佩姬的反问一下让雾月玲沉默起来,当时佩姬的样子比她还要焦急,甚至在见到列车长时她心中居然没有任何的愤怒情感
“到了,跟我进去。”
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仪器扫描过后,两人进入了被拉开的金属闸门。
偏白色调的建筑就像是一般的实验室,一路上雾月玲就能看到一些椭圆状的白色小机械人,另外就是一些紧闭的房门,两人在拐到二楼的会议室后停住了脚步。
“你先进去吧,我先去忙我自己的了。”
推门而入,率先进入眼帘的是排成一圈围在圆桌旁的椅子,还有坐在背光处只露出侧脸的丽人。
一头栗色卷短发刚好压到颈根处,显出的金色右眼中由下到上的渐变至深,一身麻布质感的白大褂描绘出有些前倾的身形,左手撑住桌面的样子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比一般袖口要宽大不少的袖子中伸出的右手握着一个不透明的褐色保温瓶,看向其中的妖异瞳孔和一直保持的微笑似乎还没注意到雾月玲的到来。
“你知道我在得知你的出现时有多高兴吗?”
雾月玲拉起对方身旁的椅子坐下,在对方开口后她选择继续听下去。
“我只想和冥一直平稳的生活下去,现在的我也可以做到。”
转头看向沉默着的雾月玲,紧紧收缩的金色双眸中是一种偏执到极端的疯狂,那抹疯狂忽闪忽暗,最后向是被暂时熄灭一般缓和下来。
“我要让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雾月玲,请你不要阻拦我。”
“如果想想就有用的话,你也不会和我说这些。”
希尔的镜身就像冥之前描述的一样,三人都是一般的纯粹,不仅如此,两人的身材也是如此近似的饱满。
“我期待过你在外游荡的这其中有她的意志,但事实真是令人失望,我居然和一个顶替者周旋了这么久。”
胸前被一股不大的力量拉扯着,雾月玲不做反抗被拉近到了希尔面前。
“我不想再看到她承担任何风险,你,雾月玲,以后给我一直呆在实验室里。”
额头紧紧贴合,没有惧色的镜面对上了那双已经显得狰狞放大的暗金色瞳孔,力道渐渐松开,回到之前姿势的希尔带着更加阴暗的神情继续讲述着。
“我认为你有必要听听这些,关于我们的事,好奇我们的关系吗,从小到大的玩伴而已,当我觉得那种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死,现实变成了心镜在我们这一代刚开始左右的时候出现,我们的出生就是天赐的异于常人。”
“所有的理论实践都围绕着这种物质展开,镜矿,心镜,镜应用理论,他们就像是发现神明的狂信徒一样,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是那些各个领域界的权威老家伙也被心镜影响,他们变得更聪明,更强大,更狡猾,也更非人,你能想象一个过往博学富有素养的人毫不避讳的向两个女孩提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请求吗,那个东西最后只和我说这是出于他的欲望,平静的陈述理由,我完全不能理解,尽管一句话就拒绝了他,但那种探究的眼神和理所应当的态度我永远也忘不了。”
说到这里,希尔右手抬起向嘴中一口灌下,轻微的喘气声中能闻到茶叶的清香。
“好在我有天赋,我就该好好感谢那些入侵者,没有未来的我们就该灭亡,没错,就连这些物质也是,哈哈哈哈哈”
笑到失神的希尔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向旁垂落的眼角余光中锁定住了雾月玲的心口处。
“机器选择了我和冥外加上另一些同样纯粹的人,那些老家伙像一群泡在粪池地狱中高高在上的小鬼,好在我和冥从出生到生命的结束只接触过名为血液的污秽而已,我最敬爱的母亲大人早就和那些饿鬼身处同一高位,这就如同天在命令我们成为洁净无瑕的圣女一样美好。”
“我自始至终只沉浸于研究里,而冥只是战士,她和另外几人杀戮怪物,我们负责研究,但我还不满足于此,还需要最后的验证“
椅子拖地的声音响起,希尔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小步走来后双臂环住雾月玲上身的俯下身去,下巴自然的抵在浓密的黑发上,微微弯曲的身体以至于雾月玲能感到后脑勺传来的柔软触感,远望的金眸被阳光照的闪亮了些许。
“精心设计的生态花园踏进了恶心的垃圾,不过这一切都是应它们的主人我的邀约,有着共同爱好的老人坐在餐布上等着我做满足他们的服侍,我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失望?”
眼中的光芒更盛,搭在雾月玲胸口的手不自觉的互相摩挲起来。
“他们经常用来满足欲望的东西刺入彼此流血的孔洞,飞鸟、虫鸣、暖风、落花和我都是这一幕的看客,他们受到刺激后将种子注入滚动的红流中,混合着基因的血汁再蘸着他们的肉互相喂入口中,以上都由他们寄予希望的机械完成,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野营不容许中途缺席,任何怠惰的行为都会被机械矫正过来,看台上的我在最后对着几句尸体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