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称作冥的人的面上被糟乱的长发遮起,拖拽着大剑的身形还时不时的微微颤抖,一身漆黑的装束加上那样萎靡的状态就好像有一股黑色雾气缭绕在其周围让旁人不愿靠近。
“别挡路。
遮挡下传来的是偏女性的沙哑嗓音,被阻拦的人自然就是游荡了数月的雾月玲,在这期间杀“敌”至癫的她所行动的区域被那希望报列入了安全范围,因为她的“敌人”全都是以她为基准的行恶之人,在那之后对方还贴心的强加了一个镜中影的名字上去
“博士说你会认识她的”
被一手推开的少女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就在雾月玲觉得对方已经放弃之时,少女右旁的大剑朝着她身后的雾月玲横斩过去。
“你要迫我吗?”
以比对方剑斩来更快的速度格挡,雾月玲质问眼前从实验室出来的人。
“不会的,博士说过,她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只是冥,博士她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见一见她。”
少女连忙说了大段的话解释着,对拼的剑也同时收了回去。
“我不是你博士口中的冥,告诉她不要继续派人阻拦我。”
雾月玲转身离去,而少女只是楞然的站在原地,她没有完成任务,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月的杀戮只能将躁动的内心平复些许,雾月玲还是在寻找着能真正解决她困扰的人或事。
在转过几个冷清的街道后,雾月玲总算是看到人的身影了,而且还是不止一个的簇拥在一起像是在讨论什么的人群。
“这传单上面写你们怎么看,去还是不去?”
在几秒内贴近人群后,雾月玲听到的是男人询问同伴的声音。
其实就连雾月玲自己也无法得知她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态,但她明白她只需要能做到尽她所能的将其掌控就好。
而就在雾月玲靠近的瞬间,周围人群就因感觉到那阴暗的被向两旁迫退。
“这什么世界蠕虫的名字听起来不是很靠谱啊。”
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就算有人自发的给雾月玲让出位置,她也只能凑的靠前一些。
嘈杂的讨论声位于人群中心,一些传单就因为这吵闹景象飘飞出来,雾月玲顺手在空中截下一张,而那些外围少数的幸运者也有收获。
传单上印着一辆行驶着的老式列车,车头挥手致意的男人是偏向外国人的面孔,图像已经模糊不清,不过那些文字倒是清晰着的。
“世界蠕虫列车,三日后在此发车。”
思考着沉默离去,雾月玲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来时的方向闪出的娇小身影。
血红的轨迹划过人群头顶,拖挂着来源不同的汁液直朝她飞去。
血雾铺满天空的场景让刚才还在热闹讨论着的人尖叫着四散逃开,穿着灰色童装的女孩也随之显现出来。
“既然我们都不想让不幸的人承受更多的悲痛,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在雾月玲用剑架住袭来的利刃后,那女孩用不该属于一个小女孩的速度再次将其持在手中并朝着雾月玲攻击而来。
“死亡是对一切存在的否定,你不应该这么做。”
极力压制内心的癫狂,雾月玲在这几月内就发现她越是用着理性的方式行事就越能感受到身体各方面的提升,也许真如那个可能叫做冥的少女所说,当压制一切本能后才可以变得真正强大。
“但那同时也是对一切的肯定,这就是我们能见证到的,我可以感受到你的迷茫,让我来结束你的思考吧,大姐姐。”
女孩那张没有动容的小脸上在说完最后的三个字后竟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微笑,不过雾月玲现在明白的是眼前女孩只会是她要杀的“敌人”,还是要杀她的“敌人”。
“那些人才刚刚见到希望的存在,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了他们为你的傲慢而死吧。”
而在交锋的瞬间雾月玲也看清楚了女孩手中的武器,一把有着血色水晶质感斧刃的短柄斧。
预想中的双刃相交没有到来,巨大的剑刃轻而易举的斜划开了女孩的身体,能看明显切痕上却如同藕断丝连般没有分离,甚至连血液也没有渗出。
“我会杀死一切该死的生命,我很期待大姐姐下一次是否有能力阻止我呢?”
灰白的身影就这样留下一地狼藉的消失在了眼前,雾月玲很确信刚才绝对砍中了女孩的身体,但她不愿再去想有关女孩能力的事,一路上的用着不同力量的“敌人”实在太多,她最后只把这归总于免死之类的力量。
双眸回望向失去头颅倒地的尸体,少女的心中只剩下一声哀叹。
“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刚才那副热闹场面不禁让少女回想起她还是那个小女孩时的经历,当温柔的父亲带着母女二人来到繁荣发达的国际城市旅游,招工板前的人群就和那群围在传单前的人群如出一辙,而这也是尚处于家人保护伞下的女孩为数不多的可以感受世间格差的机会,不过现在那些努力生存着的人们就这样消失在了少女眼前。
“希望你能给人们提供一段舒适的旅程吧。”
重新掏出那张奇怪的传单,然而最终还是抱着不实际的想法将其收起。
昏黄的天幕承载着少女当日的绝望,雾月玲不会容许这感觉继续滋生下去,平衡着混乱的思绪,逐步迈向即将入夜的废墟都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