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大牛事务所。

唐琛吃完秦雅点的外卖，正用牙签剔着牙缝里面的肌肉，嘴里嘟囔着抱怨到：

“这鸡儿真是越来越小了。鸡腿比我的小指还要细。”

秦雅端来一杯柠檬水，然后又将一叠文件送到唐琛面前，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他。

“老板，今天的客户，是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年轻女孩，你这一身黑色打扮，不会把人给吓跑了吧？”

唐琛拿起客户的资料，以及对方和秦雅在网络上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强忍着疼痛，细条慢理地解释道：

“神秘感很重要！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个。”

翻到资料最后一页时，唐琛突然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新世界大厦外。

一名穿着蓝色宽松上衣，白色运动裤，头上绑着花辫，嘴里嚼着口香糖，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洞帆布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梯内。

顺着楼道，转了几个弯以后，女孩终于在楼道的角落里看到“大牛事务所”的招牌。

走到前台，姑娘毫不客气从纸盒里面抽了一张纸，把口香糖吐到纸上，用手一撮，十分随意地揣进了口袋里。

“你好，请问有人吗？”姑娘扯着嗓子叫喊道。

秦雅从待客厅里面出来，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十分知性地来到女孩面前。

“你就是熊槐梓？”

秦雅手里拿着资料信息记录本，非常绕口地念到对方的名字。

“昂~”

女孩用手撩起自己侧脸边的花辫子，摆出一副又酷又拽，很不好惹的叛逆模样，轻轻应了一声。

秦雅轻声笑了笑，递给对方一张表格，先做一下性格测试。

这个年纪的叛逆女孩的心理，秦雅还是能够拿捏得住的。

所谓的心理测试，无非就是想要吊着对方的胃口，然后……

“叮，您有一笔收款，请查收！”

突然，秦雅的手机响了一下。

熊槐梓举起自己的手机，翻过屏幕，对着秦雅晃动了几下。

“一万块？？？”

秦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不对，是专业的笑容。

“妹妹，昨天你已经交过订金了。”

熊槐梓把表还给秦雅，无所谓地回答道：

“多余的套路就不用了！需要多少钱，我一次性付清！”

这下，秦雅彻底是蒙圈了。后面不断加钱加服务的戏码，全都白准备了呀！

“跟我来吧！”

随后，秦雅领着这位vip-4客户走进了待客厅。

“需要喝点什么吗？”

按照惯例，秦雅都会这么客套地问上一句。而事实上，早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在楼下奶茶店点了单。

“给我来一杯……水就行。”

女孩看似无所谓，却又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熊槐梓掏出手机，打开游戏软件，低着头玩了起来。

“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秦雅看了一下手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嗅了嗅，试图从对方身上的气味，来判断她的喜好和习惯，进而为老板接下来的忽悠，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唐琛办公室内，秦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阐述了一遍。通过熊槐梓的行为举止，对她做了简单地剖析。

“老板，是个硬茬！”

唐琛手里握着墨镜，惨白的脸上，表情呆滞，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收了多少钱？”

“两万。一万是订金，另外一万是她刚才转过来的。”

“怪鹅还是大盗？”

“怪鹅上面转过来的！”

“把钱退还给她吧！”唐琛一本正经地吩咐道，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呀？”秦雅激动地问道，急忙低下头，凑到唐琛面前，表情紧张而又关切，“老板，你是不是发烧了？”

秦雅试探性地朝唐琛的额头伸出手，想要一探虚实。

“去去去！”唐琛甩了甩手，眉头皱起，“你想过没有，这女孩如果是个未成年，万一她家长找上门来，那还不是惹得一身骚。”

“她说她成年了！”秦雅立刻反驳道，到嘴的鸭子，熟都熟了，总不能就这么飞了吧。

“你看到她身份证了？”

秦雅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唐琛拿起客户资料，再次浏览了一遍，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刚才你说，她身上有一股医院药水的味道？”

“嗯，是的。我的嗅觉，老板你是知道的，不会错！”

身为嗅觉类异能者，虽然只有二品的实力，但对于气味方面的追踪，秦雅还是颇有自信的。

“调查一下是哪一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