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姆正想开口询问,却发现透过大门的玻璃窗几个男子也跟了过来,他们疯狂的敲打着木质大门。握住门把的手企图将门拉扯开。突然,一把刀穿破小孔玻璃窗,玻璃碎了一地,刀差点就扎在阿拉姆的胸口,幸亏他反应快,退了半步才不至于发生流血事件。
“杂碎,给我开门!”外面的人咆哮怒道,身体开始撞击着木玻璃门。
“别开门,求你了。”女人惊慌带着哭腔抓住了阿拉姆的胳膊。
阿拉姆见状急忙从楼道里搬来一些破沙发,和一些缺腿的破椅子,将大门完全堵住后才安心了不少,眼看化解了危机阿拉姆也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大约3出头的样子,身穿红色外套,里面套着到脚踝的棕色长裙。鞋子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湿漉漉的双腿因寒冷颤抖着。
“发生什么事了?”阿拉姆带着些许警惕的看着她,并与她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
门外咆哮不断,让女人很是紧张,她的眼睛一直看向门的方向,半天也没说明白。
阿拉姆只好拉她上了楼道,远离了那些叫嚣声。
女人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惊恐的心情。
“他们是晴天帮的人,今天他们去我那里收钱我不给,他们就砸了我的酒馆。”
“你报警了没?”阿拉姆问。
女人眼神复杂的看着阿拉姆“你不是爱尔兰的居民吧?”
“是的,我才刚到爱尔兰没多久。”
“昨天,双马镇到爱尔兰的铁路被炸毁了,晴天帮煤炭运输路线断了,所以他们开始找我们的麻烦,希望能从我这里敲诈一笔钱。”
“我不愿意,他们就砸了我的酒馆,还要追杀我,警察根本不会管!他们和晴天帮都是一路人,只要晴天帮的人没有死绝,他们就会源源不断的上门找茬。”
听这女人说的话,阿拉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该死,怎么才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奇葩事情,我就不该住在这里。
“我我能在你这里住上一晚么?我保证明天就离开。”女人用哀求的目光看些阿拉姆。
阿拉姆想了想,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很想拒绝,将陌生人带回家是件十分危险得事情,可他又怕放任不管这个女人要是开门被晴天帮的人逮到,自己也会有麻烦。
“太好了,谢谢你。”女人习惯性的去做掏皮包的动作,可她的右肩上却空空如也,无奈女人只能将手伸进了外套从里面掏出皱巴的1银磅纸币递了过去。
阿拉姆毫不客气的收下了1银磅,就当是住宿费了。
打开了34号房间的门,屋内只亮着客厅的一盏灯,亚尔林的门是关着的,卡查尔坐在沙发上手里在报纸上画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是站起身凑了过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一言难尽,你呢?这么晚还没睡呢。”
“我在看报纸,一会就休息了,嗯?她是?”看着阿拉姆身后的漂亮女人,再看看自己光着上身,卡查尔顿时有些尴尬,赶忙穿好了搭在椅子上的上衣。
阿拉姆也不知道这位女士的名字,只好望着她等待她的解释。“你好,我叫米歇尔,抱歉,打扰到你了。”米歇尔挥手打着招呼。
卡查尔也勉强笑了笑,一把拉过阿拉姆。
“她是哪里带来的?才第一天就带陌生女人回家,你不怕我们得事情暴露吗?”
“你乱想什么呢?她是我在楼下碰到的,说来话长,总之因为我好像惹到了晴天帮的人。”
“晴天帮?这里的地头蛇吗?我在科威特也遇到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帮派,他们很麻烦。”
“你们在聊什么?”米歇尔发问道。
“没,没什么,我朋友觉得你很漂亮。”阿拉姆笑着摆了摆手。
米歇尔依旧保持着优雅,不过她的目光中还是充满着慌乱。
“谢谢。”
“那么你睡我的房间吧,我和卡查尔睡外面。”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得把门窗关好,小心他们会翻窗进来。”阿拉姆嘱咐道。
“谢天谢地,希望今晚能够平安度过。”
一旁的亚尔林挠了挠头,从房间里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发生了什么?”
卡查尔一拉他的肩膀就将他推会了屋子嘴里还念叨着“睡你的觉吧。”
由于家里只买了三个人的拖鞋,阿拉姆不得不将自己的拖鞋给了米歇尔,自己则打着赤脚。
米歇尔的裙子在奔跑时占满了泥土,她只能将脏衣服拿去了盥洗室用手搓洗,还顺便洗了个澡,但裙子已经被晾起来了,只能裹着扣好的大衣。
出来就看见阿拉姆和卡查尔坐在报纸前商量着什么。桌上的报纸很多,有爱尔兰晨报,邮报,和普鲁士报以及星期天报。她注意到卡查尔用笔标注的全都是招聘版面。
“你们在找工作?”米歇尔小腿合拢的蹲下身子问道。
“是的,现在的工作真是太难找了。”卡查尔皱眉苦恼道,不过眼睛缺不自觉的瞥向米歇尔胸口。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少见的美人。哪怕是穿着大衣,也掩盖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来我的酒馆工作,薪水每周能给你们开到5银磅,怎么样?”米歇尔用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卡查尔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就是酒馆服务员,我不太想从事这类工作了。”
“如果离家不远的话我可以考虑,嗯不过你现在得罪的晴天帮,你的酒馆还开的下去么?”阿拉姆说道。
“哼,明天我就去找漩涡帮的人谈,他们会帮我摆平晴天帮的人。”
“漩涡帮?我在来爱尔兰的路上听说过,说是这里的酒馆连酒的定价都归漩涡帮说了算,真是这样吗?”卡查尔问。
米歇尔似乎觉得蹲着有些累,找了一把餐桌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修长的小腿淡淡的说道:“不算对,漩涡帮有自己的工厂,所有加入他们帮派的人开的酒馆卖的酒都要贴上他们的标志,代表着这是他们的地盘,至于酒的话你想卖多少就可以卖多少,后来这件事流传出去后,就变成了他们拥有酒的定价权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还挺好。”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这种标志是按数量来算的,一个标就是5铜,就拿啤酒来说,啤酒本身进价就3铜,就算卖正常价的5铜也不赚钱,所以如果你只做啤酒生意,相信我,你甚至干不了一个月就会倒闭。当然,针对不同的产业,有不同的标志和不同的价格,但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爱尔兰有1分之一的产业都在漩涡帮手下,甚至连爱尔兰的政客们都有漩涡帮的人。”
“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吧,1个标贴就是1银磅了,可成本甚至不到1铜币。”卡查尔吃惊的感叹道。
“这样说的话,你的利润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当然,唉,我一开始以为我只要两边不得罪,是可以在爱尔兰生活下去的,现在来看,是我太天真了。”米歇尔的眼睛瞥向了窗外,神情低落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