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有办法去爱尔兰,谢谢你昆图斯。”
“不用谢我,那我们现在赶紧出发吧。”昆图斯示意大家收拾东西。大家都行动了起来,卡查尔则回屋去叫醒亚尔林。
“阿拉姆,这些东西你拿着。”阿拉贡说着将身上的腰包递给了阿拉姆。
“这是?”
“父亲正在气头上,他不想见你,不过这里面有我和父亲现在能凑到的全部的钱。足够你在爱尔兰租个不错的房子,还有一年的学费,我回去期间去了一趟伊姆中学,帮你找荷尔马教授做了转学手续,千万不要弄丢了。里面还有一封信件,到了爱尔兰,将信件交给我的朋友,他会处理好你的入学事情。”
“我知道了。”阿拉姆的眼眶红了。
阿拉贡习惯性摸着阿拉姆的头“哭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和父亲会去看你的。”
阿拉姆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紧紧的抱住阿拉贡的腰。
“下次可别选错了。”阿拉贡拍了拍阿拉姆的肩膀笑着说道。
“衣服的话到了比得镇后去买新的吧。”看着坐上马车的阿拉姆,阿拉贡递给了阿拉姆一些食物,顺便说道。
“嗯。”阿拉姆重重的点了点头,马车没有车窗,马车厢后,阿拉贡再次拍了拍阿拉姆的肩膀,手掌拂过阿拉姆的脸颊,低语说道:“好好活着。”
随着马车的启动,站在原地的阿拉贡一边挥手,一边对着阿拉姆笑了起来,慢慢的就看见阿拉贡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马车是在停靠车站租的,是一辆两匹马拉的一辆马车,车厢是敞开式的,马车内煤油灯没有被点亮,里面一片漆黑,地面上扑的是稻草。双马镇的夜晚很是寒冷,这些稻草并不能带来些许热量。而且这几天下雨,马车里面更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甚至座位上还有些许泥巴。车厢顶部绑着他们的少许行李还有一些柴火。
幸亏查金从农场主那里偷来的一把蜡烛,这才让马车内拥有了一些亮光。
“吝啬的家伙。”坐在最里面位置的本拉图敲了敲正中心摆放着并没有被点亮的煤油灯玻璃罩。
“马车的煤油灯什么时候要单独收费了?”埃米尔点评道。
“我有些冷了,埃米尔,我要靠你近一些。”查金说道。
“你们外出旅行的时候都是这样度过的吗?”阿拉姆好奇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坐长途马车,颠簸的路面让众人说话都带着颤音。
“差不多吧,不过之前我们是自己骑马,体验上会好上不少,不过有时遇到下雨也会很头疼。”本拉图回答道。
“你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巴布多那会,没有找到停靠站,那里的寒冷让我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埃米尔吐槽道。
“其实你们可以去买一个增暖器,会让你们的脚好受不少。”卡查尔突然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几人问道。
“就是用锡做的容器,里面装满热水。将他放在脚边,能管上一阵,在我们科威特王国,几乎每辆马车都会必备这类的东西。”卡查尔解释道。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查金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去哪找增暖器,这种冷让人根本无法入睡,我敢打赌现在的气温绝对已经低于15度了。”埃米尔抱怨起来。
“要不讲讲故事吧?这样能转移注意力,嗯?阿拉姆就说说你们,埃米尔和查金是知道了,我和昆图斯都还云里雾里呢。”
无奈,阿拉姆只能在自己的讲述和埃米尔的插嘴中讲完了自己在离开双马镇后发生的事情。
“你们这种事,也难怪电线杆下全都是你们的通缉令,不过有意思的是,阿拉姆,通缉令没有你的照片。”本拉图说道。
阿拉姆眉毛一挑,自己原本就是插足进去的,监狱又没有照相机,当然没有自己的照片。突然,阿拉姆意识到情况不对,不对,他想到了那个红袍人为什么要问自己的住址,这么说,警署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么这几个月电线杆上的通缉令
一层细密的冷汗从阿拉姆的背部冒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面是不是还有我们的罪行和签名。”
“你怎么知道?”本拉图一愣。
这一次阿拉姆将自己的推测全部都说了出来。
“妈的!这么说整个双马镇就是一座巨大的集中营?!”埃米尔吃惊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镇长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昆图斯抱着膀子淡淡的说道。
“他们是在拿一些犯罪者做实验,是关于觉醒者的实验,从你讲述的情况来看,应该持续了几百年了,或者更久。”本拉图愤怒的释放着情绪。
“那么有个问题,你们不一定是第一批越狱成功的。”查金继续说道。
“之前有没有我们不知道,不过当时和我们越狱成功的还有一个叫做艾狄生的,不过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亚尔林说道。脸上露出了些许憎恶。
“亚尔林是吧?你不是说你的父亲是梭墨投资促进部的局长,凭你的身份,你们完全有权力把这件事透露给报社记者去揭露这种行为,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亚尔林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越聊越冷了呢!”埃米尔再次抱怨说道。
“你刚才上车前应该把衣服从行李里拿出来的。”本拉图指了指车顶。
“要不本拉图,你叫停马车,我从上面拿一些衣服下来?”埃米尔问道。
昆图斯,查金几人都点了点头。没有车门的马车确实存不住温度,本拉图见状重重的拍着木板,嘴里大喊着停车。
但是等待他的只有马蹄声和周围的虫鸣鸟叫。众人脸色一变,坐在外围的昆图斯一个翻身跳下了马车,查金也紧随其后。
过了一会只觉得马车一晃,车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查金走到了车厢后面,撑着木板皱眉说道:“麻烦了,遇到野车夫了。”
埃米尔躬身要从车厢出去,嘴里说道:“那我来控车吧,这天气确实让人冷的睡不着,就让本拉图来陪我。”
“为什么是我?”本拉图纳闷的说道。
“你不是也觉得冷吗?那就别睡了,等困了再睡吧。”埃米尔拍了拍本拉图的肩膀。
无奈,本拉图只能和他一起出了马车。查金和昆图斯重新坐回了车厢。
“位置偏移了,看这距离人起码跑了有两个小时了。”查金摸着下巴说道。
“请问什么是野车夫啊?”亚尔林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些拿着原车主的车子载客的家伙。”查金回答。
“这辆马车是偷来的?”亚尔林追问。
“不是,就是马车夫休息时将马车租赁给别人,以此来赚更多的钱,对于非原马车主,一般都叫野车夫。”
“该死,那他岂不是收了我们的钱跑了。”
“我只付给他了一半的钱,也许他是嫌弃路程太远还得熬夜,毕竟一趟下来他们能赚的只有总金额的十分之一。不过做出这种事,那个家伙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抓到,那些马车公司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查金哼哼了两声。
“镇外的马车夫鱼龙混杂,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闭目养神的昆图斯说道。
众人路上又补充了一些饼干,本拉图还把自己的备用煤油供给了车厢内,大家都不自觉的往亮光处靠了过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阿拉姆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两下,是埃米尔叫着自己,迷糊中的阿拉姆三人揉着眼睛跳下了马车。
三人打量着荒凉的周围。他们在一个山坡上,不远处传来了些许的亮光。
“到了吗?”阿拉姆问道。
查金摸出了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说道:“现在是早上4点,前面就是比得镇了,你们到了比得镇,尽快去租马车前往爱尔兰,记住不要走大路。因为我也不能确定你们的通缉令有没有出现在比得镇警署的办公桌或者电线杆上。”
三人都是点了点头,见三人都听清楚自己说的话,查金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各位保重。”说着他翘起手肘,和三人用手肘尖碰了一下。
查金将余下的蜡烛都塞给了三人,还给了阿拉姆一个火柴。
将蜡烛揣进腰包里,三人熟练的在卡查尔的指挥下绕过大门,淌着小溪爬进了比得镇,代价就是他们的小腿以下全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