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在做先生,您先看看这份资料,又有人口失踪了。”
那名高级警员斜了一眼资料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查理有些急了说道:“阅读这份资料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高级警员脸色一寒:“查理,你应该尽快得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人口失踪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不奇怪,为了丽兹太太的事,大家都快忙疯了,你可不要拖累大家,这份资料我抽空会看的,你放在这里就行了。”
见话说到这份上了,查理也只好将文件放下。不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在这里只不过是个最低级的警员,又有什么资格对高级警员发号施令么?要不是为了稳定的1银磅薪水,查理真的不想干了。千万别小看只有1银磅的薪水,哪怕是最低级的警员,出行都是免费的,还有工作餐和警署宿舍。条件不要太好。
这几天血腥和遭遇刺激着阿拉姆的感官和心脏,他有些失眠了,周三的早上3点左右,他便已经醒过来了,牢笼很暗,这里是没有灯的,只有牢笼外有两盏大灯,阿拉姆为了不惊醒迪夫,只能借助微弱的灯光在床上完成公式的计算,屋外得鼾声四起,这让他不得不用枕头捂着耳朵。
不过他还是完成了,这是一份水流的计算公式,在一个大约十平米的房间,高度5米,阿拉姆计算了水流的恒速,和普通石砖的最大承受压力。也就是说,如果能在木板上造出一个洞,水的压强会导致木板连带石头被冲开,最终得到小孔横截面为125m,半径为6324m,完全足够人顺利通过,前提是下面是镂空的下水道,否则水流不足以击穿厚石板,而且在那种水流冲击下会使得再水里得他们连憋气都十分困难。就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卡查尔和亚尔林时便有些昏沉的睡了过去,迷糊中他听见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又听见铁栅栏的摇晃声,还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终于熬到了早晨,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看守们按照规定来释放他们这些囚犯,在他坐起身等待着守卫过来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外面出现了动静和呼喊。
阿拉姆抓住铁栅栏向外面看去,只见看守们让之前被释放的囚犯们重新回到房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些没睡醒的迪夫打着哈欠问道。
“不知道。”阿拉姆对他摇了摇头。
“阿拉姆?!”旁边房间的卡查尔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我刚好像听到守卫说希伯来和卡兹都死了。”卡查尔说道。
“给我靠栅栏远一些,蠢货。”穆雷骂骂咧咧的说道。
卡查尔只好闭了嘴不再说话。不过他的话也已经传到了阿拉姆的耳朵里。
阿拉姆脸色写满了震惊,不光是他,迪夫也显得有些慌乱。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两个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迪夫说道。
“你是说他们是互殴死的?”阿拉姆重新坐了下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迪夫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难道你怀疑有人在晚上闯了进去?”
阿拉姆突然想到昨晚听到的动静,思索片刻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是吗?”
“这不可能!除了守卫没有人能打开那扇门。至少昨天我在这里,也没有看到他们和守卫爆发冲突。这不合逻辑。”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拿到了守卫的钥匙?然后这么干?”
迪夫肯定的摇了摇头“希伯来和卡兹在这里的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没有人能同时干掉他们两个人。”
阿拉姆摸着下巴没有再说话。
“好了,这不是我们担心的,比起他们,我更加担心这里没有了他们,谁来接管这里成为老大。”迪夫说道。
“这里只不过是一座监狱有什么老不老大的。”
“你还是太天真,作为老大,每天可都能吃饱的,这些看守毕竟不能24小时看着这里。所以自然需要人来维持秩序。”迪夫和他解答。
阿拉姆有些口渴,他打算去喝一些水,可能是因为靠近着湖,这里的水槽里面有一些青苔,如果一直喝这种水,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犯肠炎或者肺水肿。
他浅浅的抿了一口,打算再睡一会,正好看见迪夫从他的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拆开,里面大概有七八张纸。阿拉姆顿时愣住了。
迪夫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得意:“怎么样?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这些都是信件么?”
“当然,在这里久了,只有这些东西看着比较有人情味。”迪夫晃了晃手里的信件。信件纸有些发黑,显然迪夫已经打开过很多次了。
“你是怎么将这些信封带进来的?”
“只要不是危险品,你去和雷厷说一下,他就会将你的东西还给你,哦,食物除外。”迪夫解释道。
“这些都是你给家里人写的信件吗?”阿拉姆指了指他手里的信件说道。
“别忘了,我可是一名邮递员,这些当然是别人的。”迪夫说道。
“难道是没有写寄件地址或者寄件人的信?没想到你还会收集这些。一般这些东西我只能在垃圾桶看到。”
“我会保存这些信件是因为每次看到这封信总能让我的心情愉悦不少。”
“里面写的什么内容?”
“这是封问候信,这个帕克我记得他在爱尔兰工作,但是他在比得镇的妻子出轨一个胖子了,他的肚子就像是猪的屁股那样大,他美丽的妻子躺在肚腩上给那个家伙回信,我没撒谎这是我透过窗户亲眼看见的。”
“所以?”
“嘿嘿,我道德上过不去,就私自把这封信扣了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保管信件?”阿拉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当然,难道你觉得帕克的妻子应该躺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给他丈夫回信么?这太荒唐了,尽管帕克已经快5岁了,唉,可怜的老木匠。”
迪夫又从下面拿出了一页纸,在阿拉姆面前晃了晃。“还有这个,一个房东因为租客私自搬走了他家的床,要写信给赏金猎人让他们抓人。”
“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那个租客太可怜了,被赏金猎人抓到弄不好可能会死在他们手里。”
“没想到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当然,我可是慕教者。”迪夫有些自豪的说道,阿拉姆知道,迪夫指的是镇子里的拜庭教,双马镇有许多人都是那里的慕教者。
“拜庭教也会接受赌徒慕教者么?我想想,你该不会是因为赌博欠债才来觉醒者碰碰运气吧?”阿拉姆笑问道。
迪夫也不生气,而是说道:“赌徒?不不不,这只是个人爱好,我也不是因为赌博所以才想成为觉醒者,反正我们也出不去,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吧,这些信,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张没有用的废纸,但是对于我们这些送信1年以上的邮递员来说,这就是一个城市的关系网。”
“火车售票员帮人逃票的回报单,男爵的妻子家丑闻,人贩子贩卖黑奴的交易信。照相师偷拍的照片。商人的偷税账单,这些都是无形的财富。”
“所以,你勒索了他们?”
“这不叫勒索,他们只是花钱来让我掩盖这些丑闻,必要的时候我甚至还会修改一些数字。”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真是个人才。如果不是邮递员的话。
“那你勒索了多少?”
“多到你无法想象。”迪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阿拉姆耸了耸肩膀“2银磅?”见迪夫没搭话。阿拉姆继续试探性问道:“1银磅?”
迪夫抬了抬眼皮说道:“2银磅。”
阿拉姆吓了一跳,2银磅!要知道自己一年的学费也不过1银磅。这些钱够阿拉姆上2年贵族中学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迪夫,他实在没想到一个邮递员竟然弄了这么多钱。
“别这样看着我。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要得罪一个人我就要遭受无尽的报复,我得很小心的去试探他们的底线维持生活,我容易吗我。”迪夫叹了口气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太疯狂了,甚至说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