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食品厂职工小区里，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六层小楼，二楼一间屋子里，一个小姑娘揪着一个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的耳朵。一边揪一边说道：“叫你闯祸，叫你闯祸，天天让妈妈受气。你还躲，不许躲。”那男孩子吃痛不过，又不敢躲，眼泪自在眼眶里打转。“不许哭。”房门打开了，那男孩子看见进屋的瘦小妇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燕子呀，你又欺负你哥哥了。”妇女赶紧脱开女儿的手，心疼的替儿子揉着耳朵。“妈，你就护着他，让他天天闯祸。邻居家里您都不知道道歉多少遍了。”小姑娘气鼓鼓的说道。。

晚上，燕子妈安顿好儿子睡觉，进了自己房间，对站在那里看书的丈夫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林啊，天仔这孩子都快15岁了，怎么就不见好啊。今天竟然追着王婶家的巧玲吓到人家姑娘了。”老林依旧看着书说道：“这傻小子才多大就知道追女孩子了。”“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再傻不也是你下的坏种。”燕子妈生气了。“好好好，我的错。”老林赶紧陪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原来老人家说冲冲喜孩子会好的，你说等几年咱们要不把燕子....。”“唉，孩他妈，咱们的孩子已经毁了，就不要再毁了一个。燕子打小抱来，跟咱们不都亲生女儿一样。”老林放下书点着了一根烟。“说的也是，燕子才13岁，又聪明又漂亮，老师街坊哪个不夸她。可是一想起我们天仔，我就....”老林看着伤心难过的妻子，赶紧安慰不停。“天仔刚生下来那会不也很聪明，护士一拍他的小屁股，哇哇大哭，那声音多响亮。可谁知道他会是个傻子呢，都是你喝酒喝的。”老林越劝，燕子妈越生气，数落的老林连声都不敢吭了。

“好啊，你又多喝了一口，看我不揪你尾巴。”呼延玲珑抢过酒葫芦，不满的瞪着赵有钱，咕嘟举着葫芦连喝了两口。

自从上次两人和解之后，没想到呼延玲珑和赵有钱倒像亲姐弟一样的亲密起来。呼延玲珑有时会偷偷深夜跑到山崖上找赵有钱聊聊天，她不能像赵有钱那样，一有月亮在山崖。

赵有钱则乘老孙头睡着了，偷了他一葫芦酒跑到山崖上边打坐边喝上两口。开始呼延玲珑不喜欢喝酒，对赵有钱说这酒难喝死了。赵有钱喝着酒想起了一些过去的时光，忧郁的说这酒能让人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能寄托一些思念。“看不出来，你这小屁孩还能有什么相思的？难道想起家乡的小鼻涕妞了？”呼延玲珑取笑他。赵有钱心想我才没有什么鼻涕妞呢，不过他脑子里似乎闪现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举起葫芦，他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迎着不远处的海风长长出了一口气，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