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恐惧。你越是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越是没底,越没底就会越害怕。他觉得他的命金贵,一切都可以拿来换他的命”。
梁木良三人听得似懂非懂。
“我们现在就等着把他熬到火候?”白浪跟着问道。
“哪能就这么等着”末央说,“他那个老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几天的时间不会只坐在屋里等,表面上在城里折腾,背地里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把戏。知己知彼才能取胜。明天,洪山、白浪你两还是去城里探听消息,多打听打听费裘背地里在干嘛。洪山,你找找三儿,听听他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你俩记住什么都别做,别惹,别四处硬打听。你们不知道明的暗的有多少人在打听我们的事,不能引起他们一点点的怀疑”。
白浪和洪山频频点头。
“末公子,我干什么?”梁班主问。
末央笑着对梁木良说:“我俩就呆在这里,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末央的一番说辞三个人听得还是似懂非懂,但是,隐隐的觉得里面说的是一种至真至高的大道理。
正如末央说的那样,费裘费巡抚大人这几天确确实实没闲,睡觉都是睁着眼睛。他想不明白,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就这么瞬间消失了,无踪无影无痕无迹。按理说事发不到一顿饭的时间,整个府城就被围的铁桶一样,就是白云河上也被封的一只船没有,城里被反反复复搜寻了数遍,凡是进城的陌生人都被关进了大狱,为什么就一点影子一点线索没有呢?那个随从被射着的那颗白色弹球就是一颗石灰粉包,明明就是匪人惯用的伎俩,明明就是被匪人绑了,真的是飞天遁地了不成。
当天夜里城里几处都出现了匪情,就连松江别院里的小库房都被盗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想必这次土匪进城的人数不少,为什么就一点痕迹没有呢?
他只有把希望放在从南京请来的铁爪神算戴升的身上,可是又是几天过去了,这戴升也是一点消息没有,来还是没来?费巡抚现在是眉心紧锁坐卧不宁。
这天上午,费巡抚靠在三姨太的床上仰面朝天,脸色铁青闭着眼长吁短叹。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进来,在守在一旁的三姨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递上一块系着软牛皮绳穗的银制腰牌,三姨太犹豫了片刻,拿着银牌轻手轻脚到了床头,躬下身子在巡抚耳边轻声道:“老爷,府上来了一个陌生人要见你,没有帖子,说你见了这个牌牌就知道他是谁了”。
费巡抚睁开红丝密布的眼睛,往三姨太的手上瞟了一眼,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一把抓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见这银牌正面阳刻了几个字:东司房锦字二六号。他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坐直了身子道:“快,起床。请来人到后书房看茶”。
姨太太丫鬟老妈子立刻忙乱起来,给他穿衣的穿衣,梳头的梳头,递漱口水的递水。姨太太说:“老爷,屋里的老参汤正温着,你喝一口吧”。
费巡抚正感到阵阵心慌头晕,便点点头。这几天他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
费巡抚来到后书房,见管家先生们都在书房门外站着,皱了皱眉头问:“谁在里面陪客?”
管家上前躬身说:“老爷,客人、客人不要人进去打扰他”。
“好,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巡抚大人咽了一口气道。来人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有个性的人,现在即便是巡抚也得忍着。
戴升听见有人进了书房,放下茶碗站了起来,看气度就知道来人一定是费巡抚大人,他朝前迎了几步抱拳躬身施礼道:“戴升拜见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