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松听说费家飞书到了锦衣卫副千户戴升的手里,就赶紧到亲军都尉府找戴升。
戴升是南京锦衣卫里的实力派,既武功超群,又是办案高手,亲手办过几件大案,号称铁爪神算戴升。他的名头不但在应天府南京叫的响,在南直隶也是响当当的。
李茹松进了锦衣卫的公事房,正见戴升捧着紫砂如意壶在喝茶,抱拳道:“戴都头好生惬意”。
见是李大公子李郎中,戴升赶紧放下茶壶站起来回礼道:“原来是李将军大驾,荣幸、荣幸,快请坐”。戴升是个黑瘦高挑的四十多岁的汉子,颌下无须,精明强干。跟他一比,李茹松年轻人的强壮豪爽和精力充沛便是一览无余。
属下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李茹松的身后。
“既然戴都头空闲,不如我请你去荣庆斋吃狮子头,怎么样?”
“不敢,怎么能劳扰李将军请客。走,去荣庆斋。不过,这顿酒应该由属下请”。
其实,李茹松跟戴升久已经是熟人了。李茹松这个人虽然是年轻权贵的公子爷,毕竟是出生在北方的军人家庭,耿直强硬崇武好强是从小就养成的秉性,他本身就是个强人,也好交际强人,跟他老子一样练就了一双慧眼,对有本事的人一定会屈尊相交,倒是养就了一股子义薄云天的豪气。对戴升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绝不会错过交往的。所以,他们之间已经是老熟人了。
等伙计上了鲜果点心和香茶出去,李茹松笑着拍拍手说:“老戴,今天就我们两人,你可不能再滑头了,不喝倒不回”。
戴升喝了一口香茗说:“将军大人,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早就甘拜下风了,哪里是你的对手”。
“不行,今天是不倒的请客”,李茹松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不行李将军,我今天不能舍命相陪,我马上叫四喜堂来两个姐们陪你尽兴,这席面和姐们的花头我全包,就是今天我不能陪你倒”戴升连连恭手求饶。
“我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奔常州府费巡抚那里公干,不能误了行程,那边还有一条人命等着呢”。
提到这一层,李茹松也收了笑容道:“听说你收到费家的快信,信上怎么说?”
“只说是费巡抚的大公子被劫匪绑了,一连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音讯没有,费家度日如年,希望我快快过去追查劫匪。所以我明天一早就要快马过去”。
“这一顿非是我请不可了,正好给你洗程。不瞒你说老戴,我就是听说你要去常州府公干,才过去请你吃饭”。
戴升一愣,看着李茹松问:“这里有什么说法,李将军?”
李茹松喝了一口茶说:“我们李家和费家是世交,我和费大公子有发小之谊”。
“哦,原来李将军跟费巡抚一家还有这样的渊源。请李将军放心,戴某一定尽全力解救费公子,不辱使命”。
“老戴,只有你铁爪神算过去,我才放心。拜托你了”。
“李将军,你们是世家,你可清楚费家或者费大公子有什么仇家没有?”
李茹松想了一会说:“我们李费两家一别也有十几二十年,少有往来,他家的情况不是太清楚,不过费公子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爱闹腾,从小就爱闹腾,现在大了还是爱闹腾,我在南京这几年也偶尔听到他的一点信息,就是闹腾。最近听说把一个致仕在家的老督台折腾死了”。
“喔,这位督台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戴升抬头看着李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