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末央坐下喝了一口茶说。
“是真事,大哥”。三儿又给末央倒了一杯茶。
等掌柜的把酒菜布上桌子,道了声慢用,退出屋子,三儿说话才进入正题。
他小声道:“哥,这边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翁家这边只留下一对老夫妻俩看守宅院,老夫人和其他的人都跟着老督台的灵柩回老家了”。
“奇怪,费家没把宅子霸了去?”
“不奇怪,说翁老督台通匪本来就是栽赃陷害,一时的仗势欺人,翁老督台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他老人家学生同年也是一大堆,做大官的一定也不少,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只可惜,老先生没有挺过这个坎,小姐也下落不明,费家也就搞不下去了。大哥,喝酒”。
末央喝了一杯酒问:“翁家的老家在哪里?”
“不远,在金坛县的什么庄,我怕记不牢还写下来了,你不问真的差点忘了”,三儿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末央。末央看了一眼装进胸袋里。
“费家不再盯着翁老督台家不放,恐怕还有一个原因”三儿笑着和末央碰了一杯,接着道:“前些日子,府城里来了一家徽家班,是从应天府过来的大班子,听说那些当官和大户人家的主都喜欢听这口。听说费巡抚也入了迷,不但去戏园子里听,还把那些个戏子叫到家里唱,一来而去,那个大公子又看上了当中的一个戏子,他老子却不愿意,就把戏班子拢在另一处的宅子里,名义上是给他唱戏,实际上还不是老家伙把人护在那里,不让小的下手。费宅里闹的腌臜事,整个府城都当做笑话说。大哥,这老的小的正在想着法斗法,你说,他们哪还有心思管翁家的事。”
末央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听三儿说笑。等三儿告了一段,末央问:“你说费巡抚把戏班子拢到另一处宅子里,真有这事?”
三儿笑了笑说:“都这么说”。
“三儿,打听打听这事,要是真事,问清楚那间宅子在什么地方”。
“哥,打听这事干什么?”
“有时间也去凑凑热闹”。
回到船上,末央把洪山找来,低下声如此这般把事情跟他做了交代,洪山点头应了,末央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洪山道:“这里有五两碎银子,你应急的时候用”。
“末爷,这……多了吧,有个一二两的银子就行了”
“留着慢慢用”。
吃吧晚饭,他们三人又聚在船舱里,穆兰花把煮好的茶给他们端过来问:“末公子,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个候师爷?”
末央忽然想起来,这事还没有给梁木良和穆兰花交代过。
“我这脑子,都被我媳妇家的事弄乱了。一到常州府那天我就去了,看守候学仁的那些兄弟都出去找我媳妇去了,为了保险,可能把候学仁转移到黑风岭了。”
“我听说黑风岭是强人的巢穴”白浪说。
“黑风岭离这里有七八十里地,一旦有人回来,就带你们过去。我一直还想着一件事,那个候学仁没这个本事霸了穆大姐家的地,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霸主,见到候学仁,一切都会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