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洪山的青年双手交叉过顶，恭恭敬敬应了林伯，转身叫了声末爷，垂手站在一边。

末央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你也去帮瑞灵做饭吧”。

洪山点头和林伯打了招呼，转身去灶房。

“别看这个洪山年轻，对常州府城熟，常州府城外方圆二三十里的地方也熟，更难得的是常州府城里的熟人也多，对你一定会有帮助。如果还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叫他来找我”。

末央心里暗暗惊讶，好像也没有逃出林伯的眼睛。

“我在这里有心活了五六十年，总应该厚集一些当地的东西，这一点应该比你强”，林伯笑着说。

末央也跟着笑起来。“林伯，你不怕我会惹出天大的祸？”

“能主动惹出天大祸的人，一定不会是一般的人。至情至理的事，即便是使了强，也不会天怒人怨。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个老头子看好你末爷”。林伯又嘿嘿笑了起来。

“林伯抬爱”。

吃吧午饭，洪山驾着车和末央一起离开林伯。路上和洪山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对洪山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些。洪山几岁的时候就随林伯游历天下，又在常州府城生活了几年，然后就搬到山里的竹海中生活了。现在林伯很少出山，去府城里送药办事，基本都是洪山做的。

“你应该称林伯是师父才对，怎么也跟着叫林伯？”末央问。

“这是师父定的规矩，弱冠之后一律都改口叫林伯”。

末央听了心里一动：说不定飞豹和林伯也是师徒之意。

“洪山，现在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找地方二是找人。我有一条三丈多长的船，你看看在府城外什么地方停好？”

“停远了不方便，离城近了太招眼，末爷，周边杂乱一点不妨事吧？”

“杂乱一点不碍事，出行一定要方便”。

“只要停船位置选好，出行一定会方便。一会我们驾车过去你看一眼”。

末央点点头。

“末爷，第二件事找什么人？”

“城里牙行的人你熟吗？”

“有些熟人，末爷你要买什么？”

“不买东西，在牙行里混的三儿你熟吗？”

洪山想了一下道：“有点耳熟，是个年轻人吧？”

末央点点头。

“知道这个人，没打过交道。找到怎么办？”

“带他来见我，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找他干什么”。

洪山果然善解人意，带莫央看的这个码头离西城门三里多地，护城河和一条通向城里的河交汇不远的地方，是一个自然形成的野码头。这里停靠的大大小小一二十只船，有的在常州府停靠的时间长，多是为了逃避码头的停靠费，选择了这里。

“这条从城里流出的是什么河？”莫央问。

“白云河。城里流出的只有这条河”。

末央顺着河道朝城里望过去，想着连水巷的宅子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好，就停这里。我们回去，你把船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