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必须经过三堂会审之后才能定夺，本官做不了主”。

末央听到这番官话就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也不搭言，从袖袋里掏出翁仲桐誊抄的侯学仁的交代书递给张道业。

“这是什么？”张道业看了末央一眼问，见末央没有说话的意思就低头看了起来，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读了几页，就把交代书合上了问末央：“这个侯学仁现在在哪？”

末央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道：“我只知道侯学仁现在活着，那个匪首飞豹也还活着”。

张道业看着末央，再也没了笑容。

“能不能把他俩交给本官？”愣了半天，张道业问。

末央耸了耸肩道：“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又沉默了一会，张道业又盯着末央道：“这封交代书很重要，有没有别的人看过？”

末央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传到巡抚费大人的耳朵里，对你不利。我会把这份交代书秘密带回京城，呈报皇上御览，再请皇上下旨锄奸”。

末央站起来抱拳道：“谢张大人。锄不锄奸那是朝廷的事，我只想救出冤屈的牛大力。张大人，我不再打扰你了，如果你有事找我，我一定会全力相助，告辞。”

末央转身出了厅堂，张道业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是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末央回到连水巷的宅院，心里并没有那种做完一件事后的轻松和畅快，反而有一点惴惴不安的感觉。按照张道业今天的表现，他估计那份交代书一定是石沉大海的下场。

第二天早上刚吃过早饭，小娥挎着带盖的腰篮进了院里，知了见了叫了一声小娥姐就跑进厢房叫末央去了。小娥直接把腰篮挎进后院的伙房，等末央进了堂屋，一会儿功夫，小娥也拎着腰篮也回到堂屋，也不言语从腰篮里拿出一块水绿色绢丝小包裹递给末央道：“小姐让我带给你的，末公子”。

末央接过小包裹，一股粉脂的暖香迎面扑来。不用问，末央就知道一定是明珠小姐的体己的物件，或者说就是明珠姑娘的一颗火热的心。末央攥着小绢布包许久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是热浪滚滚汹涌澎湃了。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收到姑娘这么直白的表白，而且，这位姑娘也是他心仪的姑娘，他不想也不愿辜负明珠姑娘这颗火热的心。

思忖良久，末央伸手从脖子下面的内衣里拽出一块生肖马的玉牌。虽然玉不是名贵的好玉，做工也不是手工雕作，玉牌却制作的非常精美。这是末央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他从脖子上解开系着的红线绳一起递给小娥刚要说话，见老广昌领着一个伙计从大门前影壁转过来。

老广昌上了台阶道：“末爷，四方旅馆的伙计找你”。

末央心里一动，点头让那个伙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