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刚要接着说,门外进来一个汉子,附在飞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飞豹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等那人离开,对末央道:“末爷,姓侯的又出花活了”。
“喔”末央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我这就去看看”。
“不急,吃了饭再去一样”飞豹道。
“理顺了回来吃饭,喝酒会更爽”末央笑道,端起面前的酒一口气喝了对飞豹说:“有林伯这杯酒垫着,姓侯的就不难伺候了。矮子,再陪我去一趟。林伯,我去去就来”。
原来,末央走了之后侯学仁并没有挥毫就墨,而是坐在地上百爪挠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想着就来了情绪,索性一死了之,站起来冲到窗外跳进河里。他呛了一口水浮出水面的时候,悔意就像水一样把他围住了。张口直呼救命,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扑腾,又呛了两口水,泪水也跟着下来了。就在他心里越来越凉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一根竹竿,死死地抓住,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拖着他走。朦胧中,他被拽着衣服拎到岸上。侯学仁嚎啕大哭。
末央和矮子到吊脚楼跟前的时候,一条小乌篷船拴在岸边插着的一根竹篙上。听见来人了,乌篷船里钻出一条汉子道:“矮子哥,那人又送进竹楼里了”。
矮子看着末央,末央说:“拿根竹竿来”。
那条汉子进竹林把竹竿拽出来,递给末央,末央竹竿一点纵身跳上了竹楼。
侯学仁的湿衣服都堆在了地上,披着被子坐在床上,脸色苍白。
末央看了他一眼问:“还不想写?”
“我想见杨柳”侯学仁说。
“那个小妇人叫杨柳?行,等你想写的时候再说”。
“我写,下午就能写好。写好以后你们不会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们还要费周折找别的证人,你说我们会不会?等你写完之后我们再说要不要接你的杨柳过来。你如果还想死,他们绝不会救你第二次”。说完,末央头都没回,握住竹竿跳回到岸边。
当天晚上末央拿到了侯学仁写的词证,由小瑞灵念给飞豹听过之后,飞豹道:“这回说的都是真话。没想到堂堂的巡抚还会干出这事”。
末央没有言声,虽然事情基本都清楚,那座像山一样的压力也就实实在在地更清楚了:巡抚大人毕竟是一方诸侯。
小瑞灵回去伺候林伯。末央拿起桌上的证词说:“我要抢在费裘知道这件事之前把它递到朝廷那里”。
“能扳倒费裘?”飞豹突然心有余悸的问。
末央半天答不上来,过了一会举着供书道:“这个和侯学仁就是你的护身符”。
第二天吃过早饭,矮子又把那辆轿车备好等在篱笆院的门口,末央别了飞豹和牛三娘正要上车,林伯从竹林里回来,对末央道:“道路艰险,前途莫测,末爷保重。下次再来,老朽跟你探讨探讨七筋八脉的点穴之法”。
“好,林伯,有空一定来请教”。
末央抱拳恭了恭上车走了。
马拉的轿车直接从连水巷的后门进了宅子里。末央和飞豹商量过了,矮子也还老道就随末央住在城里,一来能给末央搭把手,二来随时能在两边通个消息。
吃过午饭,安排了矮子休息,末央问老广昌这两天有没有人找他,老广昌摇摇头道:“这两天我没有离开院子半步,生怕错过来找你的人,耽误你的事,还就没有一个人来过”。
“好,你去吧,我也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