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说完出去,把门带上,屋里光线立刻暗下来。
末央坐下来道:“受伤了还跑这么远的路过来,路上不好走吧。你叫矮子来告诉我一声,我再过去比你要轻松一些”。
“没大伤,就是现时不能骑马,坐马车倒给我坐出毛病来了”飞豹笑着说,“那天夜里的事我就不说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再允我牛某人报答”。
“飞豹兄弟说的严重了,我也是碰巧遇到。怎么,兄弟你也姓牛?”末央颇感意外。
飞豹笑着说:“不瞒末爷,牛大力是我叔伯兄弟,牛三娘是我妹子”。
末央一拍脑袋才恍然大悟。
“那你就更不该带着伤跑这么一趟了”末央道。
“末爷,比起你的仗义,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正说着,矮子拎着茶壶拿着碗推门进来道:“我看你两客气到现在,就没有别的话说啦?”。
说的他俩都笑起来。
矮子把茶水倒好道:“我也不在这里听你俩客气了,我要过去帮三娘做饭,不然她又要骂我这个挫子了”。
二人又是笑了一阵,等矮子出去末央问:“豹子兄弟,这次怎么这么大意让别人抄了老窝?”
飞豹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大意,是上官府的当了。末爷,你是大力的救命恩人,也是我飞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牛家的大恩人,有些话不管是当讲不当讲我都跟你讲。”飞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说了起来。
原来,从开始倭匪来常州府到城门上倭匪的脑袋被偷都是他飞豹和巡抚府侯学仁倚势设的局,直到他突然看见自己的兄弟真的被官兵追杀,自己被五花大绑无能为力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被别人设计了。要不是末央涉险救他,恐怕他已经是命上黄泉了。
而这一切的设计都是为了官府那一万多两的银子。
“牛大力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末央问。
“不知道。正是你和大力突然介入,在野菇岭杀了几个日本人,吓跑了剩下日本海匪,才使我们又费了一番周折,让常州府里的人依然相信倭匪来了,然后把被劫走的银子嫁祸给倭匪,死无查证。被劫的银子五五分账”。
“塘沽的事牛大力知道吗?”
“也不知道”飞豹笑了一笑又道:“这事真他妈的太巧了,我们兄弟俩是不是犯冲?那天晚上我听说他带人住进塘沽就犯膈应,后来一想不如他死几个人,我这边也死几个人,再成就他一番功劳,没想到他当天就被下了大狱,落了个勾结倭匪的罪名”。
“牛大力落的是死罪,名字已经报到朝廷,就等着秋后问斩了。你是就抢到一万两多银子还是分了一万多银子?”末央问。
“分到一万多银子?”飞豹不解跟了一句。
“你刚不是说跟对方五五分账。而且官家说被劫走了全部罚没款两万六千多两白银”。
“什么,两万六千两?”飞豹瞪大了眼睛回不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