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央心里也猛的一沉。
“翁先生,你答应他啦?”末央紧接着问。
“我以珠儿年龄还小暂且回了他”翁仲桐道。
末央舒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末公子,这不是费世通找的一般媒人,而是费巡抚找的人过来说媒。这是第一次我把他回了,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次次我都回了他,就跟费巡抚撕破脸皮结下仇恨了”。
“已经回了,怎么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会结下仇恨?”
“费巡抚费裘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费府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我不答应他就是不给他巡抚的面子,这个仇也就结下了”。
“结了仇恨会怎么样?”
“这里也算是他费裘的地盘,你说跟他结了仇恨还能过安稳太平的日子?半年内必有麻烦”。
末央沉默下来,一会儿,他走过去拎起小水壶给翁仲桐和自己的茶盏里兑了热水,把水壶放在小火炉上的时候对管家道:“胡叔,你也别在这里看着了,回去歇着吧”。
“不累,末公子。你跟老爷聊你的,不用管我”胡管家赶紧道。
翁仲桐听出了末央的意思,道:“管家,末公子也不是外人,你就听末公子的话,回去歇着吧。”
老爷吩咐了,胡管家就悄悄带上门出去。
末央又坐了下来,对翁仲桐道:“翁先生,我为了救牛大力查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案子,觉得官银被劫的事与费世通和巡抚府都有不小的联系,而且为了阻止我查下去,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翁仲桐听完此话一愣,继而低头沉思。
片刻之后翁仲桐抬头看着末央问:“能有几成把握确定这事与巡抚府有关?”
末央想了想道:“现在所有的疑点不是和巡抚府有关就是与费世通有关,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只能有五成的把握”。
“你想拿到什么样的证据?”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劫匪和勾结劫匪的人,这两样有一样能拿到,劫案就会真相大白。劫案无论是与巡抚府有关还是与费世通有关,费裘这个巡抚的位子恐怕是坐不牢了”末央道。
“这件事我怎么帮你?”翁仲桐道。看来翁仲桐是打定主意了。
“现在我最好是要见牛大力一面,他是比较关键的一个人。究竟劫匪是倭匪还是土匪他最清楚,确定了这一点,我就能一层一层地查下去。还有,这个劫案我查的证据再充分都没用,必须是官家办案拿到证据才有用,如果有官家的人来查案,我会全力配合他拿到证据”。
“朝廷刑部已经有人下来追查案情了,我会想办法让你跟他联系上。牛大力的事,我疏通好之后会叫人去找你。末公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此事”。翁仲桐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事情议论到这里,有件事情让末央隐隐的有点后悔:在塘沽驿站的那个夜里,他拿住的那个巡抚府的幕将,现在看来审的太简单放的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