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敬站到门口叫来阿四,在他耳边说了一番,回头道:“你跟他先去换身衣服,然后跟他走,他会把你安排好的”。
老广昌辞别末央和沈惟敬随阿四去了。沈惟敬回头道:“这位牛千总大人看来是凶多吉少”。
“怎么说?”末央问。
“这明摆着是栽脏陷害。如果抓住了劫匪甚好,一切真相大白还牛千总清白;抓不着劫匪,牛千总就会顶着劫匪的名头被砍头销案”沈惟敬道。
“真是荒唐,昨天还是抗倭英雄加官赏银子,今天就沦为勾结倭匪的阶下囚,这变的也太快了吧。我要救这个兄弟。”
“怎么救?”沈惟敬问。
“就是劫狱,我也要试试,不过还没到这个地步。走,先吃饭,吃过饭我想出去走走”。
末央和沈惟敬朝前面的酒肆过去,知了跟在后面。沈惟敬问末央“你有什么想法?”
末央道:“我总感觉这里面有点古怪,就是想不出来问题在哪。那些倭寇突然就在塘沽出现了,而且还提前对守护银子的士卒做了手脚。沈先生,你了解那些倭匪,他们行事有这么周密吗?”
沈惟敬想了想说:“这个……确实没遇到过。我打过交道日本海匪都是一根筋,这种行事风格确实有点奇怪”。
“我想吃过午饭就去塘沽看看。沈先生,你对日本人最了解,你说我们汉人和日本人长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末央问。
“除了个子普片矮一些真还没有什么区别,换上我们汉服,只要不说话,你真分不清谁是汉人谁是日本人。不对……”沈惟敬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对,有不一样的地方。日本这些海匪长年生活在海上的船里,他们很少穿鞋,即使是偶尔上岸穿的也是一块木板,他们叫木屐,两个脚趾夹着一个袢。对,他们的脚跟我们长的就是不一样。我们的脚趾是并拢在一起的,那些日本海匪的脚趾又短又粗像蒲扇一样分开”他笑着伸出一只手,把五指张开道:“就是这个样子”。
末央跟着也笑起来,“沈先生,你了解的可真多”。
“我不能陪你去塘沽了,这一两天就可能动身去无锡县”。
“马车有着落了?”末央问。
沈惟敬点点头,“昨天车店掌柜就有回话了,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末央公子,我跟这家崇阳客栈马掌柜说好了,我在他柜上留了三百两银子,你要用钱就到他柜上拿就行了”。
末央心下颇感意外,外表却平静的很,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谢谢沈先生这么周全,算我借你的”。
“我相信末央公子不久就会飞黄腾达”沈惟敬笑着说。
俩人说说讲讲就进了酒肆的厅房,马掌柜见了从柜台里出来,笑着说:“沈爷、末公子,都预备好了,楼上请吧”,陪着两人走上楼梯,又对末央道:“末公子,沈爷都跟我说好了,你要用银子什么时候过来拿都行”。
末央对马掌柜笑笑道:“谢谢马掌柜”。
吃罢午饭,沈惟敬回去休息,末央带着知了朝连水巷过去。到了巷尾那间宅院门前,末央回头对知了道:“你抓紧去把三儿找来,我在这里等他”。
知了应了,转身跑开,末央这才握着门环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