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挂着一轮明亮的月,统一对待的照耀大地,可悲的是被高楼大厦的灯光削弱、遮挡。忙碌的人们无暇观赏,为着以金钱为符号的生存努力着。
公交车到站,刚加完班的何末弓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段几百米的路程,对于刚被加班工作磨砺过的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但今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腿此刻就是累赘。
爬完十层楼梯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了,门上贴着物业费和水电费的催缴单,心想家人其实是懒得撕了吧,反正来来回回也贴了十几次了,没真正交齐过。进到家里,玄关小桌子上放着崭新没开封的煤气费催缴信封,何末顺手把撕下来单子丢到小桌上。
洗完澡吃饭的时候母亲又例行公事般抱怨家里积蓄下来的债务,何末敷衍的用单字回应着。经济环境不景气,父母做生意转型失败欠下了一大笔外债。买卖没了、信用卡套来套去爆掉了,家里的房贷这个月估计也供不上了。父母都在工厂打工,他也一样。
拖着一大摞经济压力和情绪压力回到房间,锁上门,这里成里他心灵的避难所,虽然也快没了。他今年26岁,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身材矮小、智商普通、体能偏低,没有考上大学,每月拿着微薄的工资。
何末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上学的记忆,那段日子是真的无忧无虑,可如今已经逝去了。
“这就是世界了吗?”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尽疲惫和绝望。
何末拿起4寸的手机想要进入网络寻找安抚。视频播放黑屏、中央转着小圈圈,他这才想起来家里的网费没交,昨晚就停了。继续转着的小圈圈明示着,他的手机也停机了,通讯软件上显示着昨天好友亲戚很的催债短信,这些表明数字的红点着让他头疼,索性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他的房间还算整洁,一张床、床头柜、衣柜、地毯、窗帘和从上个星期开始被闲置了的空调遥控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初毕业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和这个人类社会都充满了热情,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新鲜好奇的。各种风格的国家、多样有趣的工作、好玩美丽的景点,上学的时候一直在期待着,想着毕业就有时间游山玩水。其实想法逻辑上还是挺好的,就是忽略了一个被称为‘钱’的要素,和与它联系起来的‘生存’二字。
深度思考变成了深度忧虑,疲惫的眼皮终于撑不住了,在这累到瞬间就能睡着的紧要关头,他还是抗着困意去关了灯,最后倒在了床上。梦中并不是天堂,带着如困局般的现实问题进入梦境,迷一般的梦会试图把他的精神啃咬得千疮百孔。
进入快速眼动期后,何末从一个噩梦调到另一个噩梦。‘一把长着人眼小刀飞来飞去不停刺向他……’‘套着利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追着他……’‘不打麻药的医生把他捆锁在手术台上,正对着他的身体奇怪进行着剪切拼接……’‘单身了二十多年的他正幽怨对着窗外的卿卿我我暗自咒骂……额,不!这不是梦’偶尔也会有记忆片段混入其中。
他今晚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来回跳了几十个噩梦,精神世界被搅得一团糟。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闹钟无情的催促着何末起床。
睡眠不足的他实在困得撑不开眼皮,可那些关于钱的记忆游荡一圈回到脑子里后,那被强烈刺激的眼皮睁开了。关掉闹钟准备起床上班后,突然注意到躺在床柜上的银行卡。
暗绿色的银行卡溢出了金钱的味道,可他明明记得他的床头柜上一直是空荡荡的。拿起银行卡,扭了扭门把手,确认了一下门是锁着的。这卡是密室杀……不对,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