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那便早些回去吧,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司卿自觉没有同他亲密到那个程度,对着沉鹤礼貌的摇了摇头。
“府中小厮已在外面等候,便不劳烦公子挂心了,待船靠岸之后,我便离去了。”
说完,便坐在一旁,不再言语了。
沉鹤几次想要开口同司卿搭话,都被一旁的季如令拦住,未能成功,直到花船靠近岸边停好,司卿同二位告辞,沉鹤这才彻底冷下了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季如令看。
被沉鹤这番冷冽的目光盯着,季如令只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稍稍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与沉鹤的目光对上。
“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这般没有眼力见,一再阻挠我同她交谈?”
得!
她这位表哥是真的没有眼力见吗?
还说她没有眼力见,她看,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傻吧。
季如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看向他表哥的目光当中,畏惧都少了许多。
“表哥,你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吧,我还认为你今日突然间良心发现,想要陪着我逛逛街了,没想到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我这姐妹了呀。老实招来,我看你这表现,不像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你从前在哪里和她见过吗?”
被自家小妹拆穿,沉鹤倒是也不想再继续隐瞒,毕竟现如今司卿和季如令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若能通过季如令的关系,同司卿那边搭上线,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这样想着,沉鹤便将自己第一次见到司卿的情形描述出了出来,本意是想让季如令帮自己追妻的,却不料,季如令听到自己的描述之后,整个人捧腹大笑起来。
“合着你当初不仅偷听了我们讲话,你还偷偷的观察人家的样貌了?表哥呀表哥,你这番举动,同那梁上君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沉鹤抿了抿唇,没有接季如令这个话茬,在他看来,他当时的举动也确实是不太光彩,可那时,那一张面容入了眼,便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神,他想移开视线都难。
“不过表哥,我可提醒你一句,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我这位小姐妹了,我虽同她接触的不多,可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很豁达的人物,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并没有意思。表哥,你现在若是再继续死缠烂打下去的话,可就有点有失风度了。”
本来季如令是想着这样劝一劝他表哥,他能自己明白过来,却不知他表哥这次陷进去的这样深,听到季如令这番话,目光阴沉的瞥了季如令一眼,冷硬的开口说道:
“你懂什么,不过是同她接触的少了罢了,再继续同她接触下去,我想,她一定会被我的真诚所打动的,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复一日的追求下去,我就不信她的心真是拿石头做的。”
看着他表哥目光当中的认真,季如令微微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劝下去了,这两边,一个是他现如今最喜欢的小姐妹,另一个是同她一起长大的表哥,站在谁那一边,似乎都有些于心不忍另一个。
“可是表哥,强扭的瓜到底不是甜的?若这条路一开始便是错的,那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找到了一条路,不往前走,便言明它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这才是最大的愚蠢。”
看着沉鹤眼眸里的认真,季如令不再开口劝说了,她这位表哥,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已经尝试过劝解了,既然无用的话,那他便省省力气吧,我们,或许这次让他撞一撞南墙,以后会学的乖一些。
司卿自船舱上下来之后,便催促着小厮快马加鞭赶回了司府当中。一回到司府,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小姐怎今日回来的这般早,红杏还以为你今日得在外边玩到晚上呢。”
红杏知道那位季小姐约自家小姐出去游船,可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春桃便罚了自己禁闭,是以这几次的外出全都是春桃跟着小姐一起出去。
“府中有其他未完成的事情,便提前告别归来了。怎么,默娘子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吗?”
自早上他们两个不欢而散之后,默娘子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连午膳都没有出门,司卿临走之前,特地嘱托了红杏让她帮忙观察着点这边的举动。
“是的,自从早上露了一次面之后,今天一天默娘子还没有露面呢,奴婢本是想着给默娘子送些武山进去,刚一敲门严明来意,便被默娘子给回绝了,说他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
“小姐,要不叫赵大夫再来看一看吧,是不是病症又加重了?”
司卿对着红杏笑着摇了摇头,这哪是身体上的疾病啊,就她来看,殷默这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这些小病早就已经自己痊愈了,现如今,不过是心里有什么病罢了。
这心病哪里敢劳烦赵大夫亲自跑一趟,这小毛病,她就能给他治过来。
“不用,你去小厨房里嘱托独自做一碗银耳莲子粥,做好之后直接端到默娘子房间里来,我进去看一看她。”
司卿说完,回过头来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春桃。
“今日你陪我出去也是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不用继续陪同我了。”
春桃抿了抿唇,自家小姐对那位公子后出的橄榄枝视而不见,反而是着急回到府中看默娘子,现如今,在自家小姐心中谁的地位最高,她算是已经看彻底了。
可是,她们二人都是女子,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这样想着,春桃小脸上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这副好似苍老了十岁模样的春桃,司卿不由觉得好笑。
这丫头自从好像窥得一点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起来,这脑子里,都不知时常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