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依然残留着熬夜过后的肿痛感的太阳穴，栾沐风叹息一般地说道：“我说，你就那么想得到答复吗？”

听到他的话，少年皱起眉头。

“这是很重要的事。”

当然知道是很重要的事，甚至重要的超乎自己的想象，所以心灵才会感到压力，才会没办法快速地做出决定。

昨晚的热血褪去后，仔细想想，虽然很想帮助巫玖儿，但还是要多了解一些信息才行，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负责。

虽然有理有据的这么告诉自己了，但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让栾沐风隐隐地感到烦躁，就好像是明明昨晚做出了决定要帮助她，但今天自己又反悔了，这种违背承诺的感觉让栾沐风有点不爽，并且有点自我厌恶。

少年就像是了解他的情绪一般，颇有深意地开口：“对昨天的事情后悔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这种情绪其实不是后悔。”

“那是什么？”

少年笑了笑。

“看上去你的确在烦恼这个，但那只是你的理性而已，你的理性在阻止你插手这件事。”

“喂，我昨天有仔细思考过的！”

用很凶的口气冲少年吼出声，栾沐念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睡眼蓬松地看向这边，端木理惠和苏绘绘也看了过来。

可能是对各种奇怪的事情司空见惯，她们对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毫不在意。

“生气吗？其实没必要生气，我并没有否定你昨天的做法，只是想让你明白自己的心情。”

“心情……”

栾沐风下意识用手摸向胸口。

“是的，你知道吧？人是理性和感性并合而成的动物，而两种情绪会将我们导向不同的答案，而最后选择哪一种情绪，是相信自己的理性还是遵从自己的感性，这就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东西。”

“类似galgame（互动式美少女电子游戏，比方说视觉小说的选项支一样？”

“你要这么想的话，的确也是的。”

“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话，还真是让人厌烦。”

虽然对白发少年感到很不爽，但栾沐风却找不出办法反驳他的话。

“你只是把无处发泄的怒气转移到了我身上而已。”

“你要是再说这种讨人厌的话，我就把你扔到窗户外面去。”

白发少年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但从他的脸上又看不出来，栾沐风恶狠狠地盯着他。

“理性还是感性，你会选择哪一边呢，栾沐风？”

白发少年似乎已经知道了维序者四人的名字，倚靠在身后的窗户上微笑着看向栾沐风，但从他的眼睛里根本感觉不到笑意，老实说，这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