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原本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甲章感觉到温馨，起码是一个女子在慰问自己，担心自己投胎，不是那种满脸胡茬的凶鬼。

女子见站在原地看着还一脸发愣的甲章，不耐烦的说道。

“喂，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的话”

“小女子，年方几何”

甲章看着女子有些走神张口，一副书生气的问道。

他生前并没有读过几本书，每天也只会上山砍柴，二十多年从未踏出过村子半步，此刻身体瘦弱的他，操着一口气虚阳气不足的声音轻声问道，和之前在爷爷描述下的书生倒有几分相似。

“反了，真的反了”

女子反手又是两巴掌扇在甲章的左右脸上。

左右脸对称的呈现一双掌印，似翩翩飞舞的蝴蝶，在这洁白的脸颊上些许停留，甲章双手撑着脸颊，指印差不多吻合，多余的部分却似那微微的红韵，带着他那向上的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嘴中还喃喃道。

“娘子，娘子”

“你是不想投胎是吧，可以，可以”

女子感觉甲章如同神经存在些许问题，也不想多说。

伸出食指，触碰在甲章的额头。

“那你就滚回去，感受世间的孤独”

甲章依旧眯着眼睛看着那逐渐靠近的纤细的指尖，女子的话全然没有进入他的耳中，此刻的他在脑海中连同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甲乙？甲丙？

痛。

好痛。

甲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耀眼的日光，他举起手臂遮挡阳光，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只不过梦中他的娘子头顶上有两只角。

“娘子模样倒是挺好的，就是多了两只角”甲章看到下方有一眼山泉，回忆起这是另外一名美丽女子沐浴的地方，但此时人早已不见，周边只有哗哗的泉水。

“哎，没看够，早知道，独自找地方欣赏了”甲章自语道。

看着脚下的泉水，旁边还有一只只震动翅膀的鸟儿。

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会看到旁边有鸟儿飞过，还有那泉水的视角如同俯视一般。

他低头朝着自身看去，发现自己正身处半空之中，虽然还穿着衣服，但是身体后面的山林还是能够出现在他的眼中，莫不是传说中的透视眼？

直到甲章理清记忆找到记忆中最后停留的地方，他发现那里原本存在的巨大石头早已消失，而当时处在这块巨石后边的树丛，此刻也变成了一片凹陷的空地，坑中还有半只残肢格外显眼。

他冲过去想要将残肢捡起看个清楚，却发现双手如同云雾一般穿过，什么也触碰不到。

待他蹲下身子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却越发发现像自己的手臂。

“嗯？”

他又看看自己现在的双臂，惊声尖叫道。

“难不成我这是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