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号,天气阴
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枫轻轻合上了日记本的封面。
“今天又是无趣的一天啊。”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而登上了塔顶的瞭望台,对了,还没忘记穿上那件已经满是补丁的军大衣。
“大海!我讨厌你!”
枫对着天空放声大吼,尽情宣泄着心中压抑的情绪,反正也没有人会听得到。
这是座灯塔,一座没有名字的灯塔,塔内用的还是复古的内螺旋结构,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很牢靠。
这座灯塔估计已经被世人所遗忘了吧?距离它建立至今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如今的灯塔大多都已经采用了全自动,科技感满满,早就不需要守塔人这一类的存在了。
枫是这座灯塔的第一代守塔人,也是最后一代守塔人,从这座塔建立至今他一直待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至于他身上现在所穿的这身衣服还是二十多年前所救的一个船长赠送给他的。
“我最牵挂的人啊,你现在正在何方?
是在青藏高原之上曼妙起舞,
还是在雪山之巅尽情高唱?”
枫静静的站在瞭望塔边,吹着咸咸的海风,看着天边如火一般的流云,开口轻声的吟诵。
在他的那个时代,人们总喜欢吟诗,吟游诗人也是一个浪漫的职业,可惜他没有那个天赋,只是在瞎唱而已。
毕竟一直待在这里属实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是为了赎罪吗?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地方忘记她吧。
“曲终人散兮,不问去处,何来归处?焉谈救赎……”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日落,是他每天最享受的时刻。
郑昀跟子风都发现了顾峰的不对劲,只是他们都没有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比拉回来的碳都要黑。
不过郑昀大概能猜出事情到底有多吗严重,他第一次见到顾峰的脸色如此阴沉,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船已经修了个大概,再把龙骨加固一下大概就能开了,那个姓郑的你驾驶手册研究透了没?”
子风掏出火柴来点了一根烟,擦了好几次才擦着火,不是他不想用打火机,主要是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打火机根本打不着火。
“你自己去看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它了。”郑昀嫌弃的把操作指南丢到了地上。
虽然说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把操作指南背了个大概,但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书页里夹杂着的面包发霉腐烂的恶臭味,也不知道这本书之前到底是在什么环境里面保存的。
“打死我也不会碰这摊细菌半下!”子风一脚就给操作指南踹的远远的,实在是太臭了。
“我们有麻烦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峰突然在这时候说话了。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说道:“老张死了,死在了一位纯种血族的手里,我与他交手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他几乎有两次都能置我于死地。”
“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