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花中穿刺而来的剑尖毫不留情地插入衣裳,又划破了身体,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声音。
“嘶!”
伴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声,刺客心满意足地准备要将剑再刺深一些才稳妥点,却没想到一只有着修长手指,肌肤比雪还要更加冷上几分的手紧紧地按在了他的长剑上。
鲜艳的血珠顺着长剑一滴滴落下,衬得那双手更加妖艳。
“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走得了?”
声音似冰一般凛冽,却又带着几分张狂。
是个公子的声音?
刺客愣了一下,他要刺杀的对象应该是个姑娘,而且明明方才他也看到了在他剑下四窜逃命的也是个姑娘家,怎么会突然就给变了?
然而这一愣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硬茬,立马便想要将长剑抽走逃离此处。
却没想到这一个用力之下,竟是无法将长剑拔走!
“还要尝试?呵,不自量力。”
下一秒,对方陡然间松开长剑,随即欺身上前,十指张开一下就掐住了刺客的脖颈。
鬼魅一般的身影已经让人心凉了大半,尤其在耳边低语时那带着讥诮的笑意更加令人胆寒。
“是谁派你来的,说!”
“唔!”
刺客蒙着脸不肯回答,本以为按着自己的身手就算不成功也能够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他的命握在了这个陌生男子的手上。
“既然如此硬气,那我也只好把你交给东厂了。”
东厂?
对方说得随意,刺客却是一个激灵,他宁可自杀身亡,也绝不愿意落入东厂那些阉人的手里!
也许是看出来刺客想要自尽的念头,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另一只手也快速地在他身上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随后便甩开了手,有些无趣地说道:“不过就是进一下东厂,何必怕成如此?莫非那东厂比阎王殿还要可怕不成?”
若非是刺客被点中了穴位无法动弹,他此时必定要拼命点头,谁不晓得那东厂的段无咎要比阎罗王还要更加可怕,落到了他的手中,那只有生不如死一条路!
“段无咎!”
结果却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声女子焦急的呼唤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随着踉踉跄跄的一个身影奔跑了过来,一下就攥住了那个公子的手臂。
“你怎么样了?你流了好多血,你快给我看看!”
乌云逐渐退到了一旁去,挂在天上的月牙儿开始撒落下月光。
虽然不够明亮,但也勉强能够视物了。
月光下赫然站立着的正是段无咎,他正有些无奈地看着攥紧自己手臂不放的窦涟漪,眼底有着一抹尚不自知的纵容。
“我伤得并不重,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你无需担心。”
“什么叫无需担心,刚才那么长的一把剑就扎进你的胸口了,还有你的手,刚才不是还抓着剑尖了吗?你还真以为你是钢筋铁骨啊!”
然而窦涟漪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拉起他的手想要看个究竟。
段无咎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暗中施以内力,让自己掌心的伤口停止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