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慎言!”
窦涟漪有些许愠怒地打断了段无咎的话,她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随意说玉竹的坏话。
闻言,段无咎冷冷一笑,反问道:“我说得有错吗?没有脑子不就是蠢蛋吗?”
“你!”
“就算她知道皇后与容妃向来不和,所以才跑去找皇后求助,但却不知道用脑子想一想,皇后虽然是东宫之主,但是容妃深得皇上盛宠,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你一个小小的郡夫人而在明面上和容妃对着干?”
说到这,段无咎沉下来脸来,眼神如冰一般盯着还想说些什么的窦涟漪,一字一句地警告道:“这宫中可不比你那过家家似的郡王府,走错一步随时都会要了你的脑袋,你如果想要跟你那个侍女一起全须全尾地离开皇宫,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不要随随便便地就惹祸上身。”
“那是我想要惹祸上身的吗?分明是容妃娘娘她……”
还没等窦涟漪把话说完,段无咎微微眯起眼,已经欺身上前,一下便紧紧地掐住了她的下巴,用一种迫人的强大威势让她闭上了嘴。
“窦姑娘,麻烦你好好记着这一点,这里是后宫,不是你的郡王府,你别以为你在郡王府里能够当家作主,来了这后宫也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始料未及的窦涟漪猛地瞪圆了眼睛,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像是受了惊吓的林中小鹿一般,有些湿漉漉地看向段无咎。
这让段无咎难得心软了下来,他松开手,恢复了面无表情,低垂眼帘说道:“窦姑娘的侍女已经在长巷里等着你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到了这时候窦涟漪也能隐约感受到了段无咎的好意,她抿了抿唇,难免有些尴尬地低声应道:“刚才是我反应过于激烈了,还请段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我每日琐事众多,做不到件件都放在心上,窦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说罢,段无咎已经转过身往前头走去。
冬夜里的后宫有些阴森,总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渗人寒意,偶尔还有一两只站在枯枝上的寒鸦怪叫一声,让人不禁心底发慌。
幸而方才那片压在宫殿檐角的乌云不知何时退散了开去,露出了好几日难得一见的一轮明月,这才让这脚下的路不至于太过黑暗。
窦涟漪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又加快了脚步,跟紧了一路都默不作声的段无咎,免得被落在了后头。
与此同时,段无咎也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声音低沉地问了窦涟漪一句:“手指还疼吗?”
“什么?”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窦涟漪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段无咎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上时,她才恍然大悟道:“段大人说的是这个啊?现在已经没事了,方才只是因为突然间被烫了一下,所以才失了手。”
“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你现在这十只手指都别想要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段无咎的语气莫名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窦涟漪误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表达谢意,便赶紧道:“还没多谢段大人刚才在钟秀宫及时出手相救,另寻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说到这,她便下意识地想在身上摸些什么贵重些的物品递给段无咎,但是却尴尬地发现只剩荷包里的数十两银子,这让她根本就不好意思拿出手。
“所以窦姑娘这是想要打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