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让白芷拿来伤药给傅清的伤口处涂抹上后,窦涟漪才对他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不躲开?明明那个距离你可以避开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用箭尖没有磨钝的箭矢,如果是往日练习射箭用的箭矢,是没办法飞到这么远还能擦伤我的。”
傅清有些垂头丧气地应道。
他那会儿的确是站在回廊上挑衅了东哥儿,毕竟那把落月弓是他第一眼就看中的兵器,却被东哥儿用那种无耻的方法给夺走,他自然心中也有气。
只是傅清也没想到东哥儿居然敢在郡王府内这么对自己下狠手。
虽然他方才也是可以避开东哥儿的箭的,但是……
傅清眼神有些复杂地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如果能够用这次受伤的事情达成某些目的的话,那这些血也就不算白流了。
窦涟漪并不知道傅清心中所想,她只是愈想愈气,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今日敢这么随意用箭射伤你,来日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而且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满腹心机,我猜背后定是少不了有人在教唆。”
怕是今晚这事跟陆莲芝也脱离不开干系。
她本想着再多留陆莲芝一段时日,眼下看来,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窦涟漪咬了咬牙,眼里掠过了一抹寒意。
“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窦涟漪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低声说道:“你与他都是我的养子,但是将来郡王府的小少爷只能有一个人。”
闻言,傅清心中微微一惊,而后才有些犹豫地问道:“娘亲要我与东哥儿哥哥相争吗?还是娘亲顾念手足之情,如果是这样,傅清也会听从娘亲的话。”
“什么叫做你与他相争?傻孩子,只要有娘亲在的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输给东哥儿的。”
窦涟漪抬手轻轻摸了摸傅清的脑袋,神情坚定却又温和。
像是上一世她对待东哥儿那样,即便不是自己的血缘那又如何,如果是她认定的真心相待之人,扶持傅清便跟扶持她的亲生孩子一样。
“可是二小姐似乎跟东哥儿更加亲近一些,而且少爷也会更加偏宠东哥儿,娘亲您真的要与他们走上不同的道路吗?”
傅清抿了抿唇,迟疑着问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更何况只要是我想,即便是整个郡王府,都没办法与我匹敌。”
窦涟漪不以为意地说道,言语间有着不可小觑的高傲感。
沉默了许久,傅清点了点头,神情也同样坚定了下来,“娘亲,我想明白了,与其一直被人这么不明不白地欺负着,还不如奋起反抗,您说要我怎么做,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见状,窦涟漪微微一笑,弯下腰对傅清温柔地说道:“现在还不急,必须等到我手头上的证据足够多,多到能够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所以……”
“所以现在我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窦涟漪直起身来,对还想说些什么的傅清摇了摇头,嘱咐道:“听娘亲的,身体先养好了再来谈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