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接着,川子和李慧芬走开了几步,在边上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起来,一边说一边“吃吃”地笑,还不时地朝我们这边投来带着戏弄和侮辱的目光,让我们不寒而栗。最受不了的是李慧芬在川子说完几句后,还捶他的胸口和肩膀撒着娇,说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坏啊!”接着,他们又亲密地说起了悄悄话,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两个人到底会想什么损招儿来惩罚我们?难道是满清十大酷刑不成?各种各样奇怪而又变态的想法在我脑子里面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我和小敏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怀着恐惧等待着,越等越不安,越等越害怕,这种可怕的感受甚至让人盼望着早点接受惩罚。
“颤抖吧,孩子们!”川子跟李慧芬终于商量好了,一脸神秘,坏笑着走过来。
“干……干啥?”我真的有点儿颤抖。
“商量了半天,看在咱俩多年的兄弟,慧芬跟她多年的姐妹份儿上,我们决定放你跟陈小敏一马,就象征性地惩罚你们一下算了。规则很简单,下面由慧芬向你们宣布。”
李慧芬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规则真的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你——”她伸手指了指小敏,“躺在地上,你——”她又指了指我,“趴在她上面做俯卧撑,连做一百个,一边做一边唱《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一点儿都不能碰到她,一句也不能唱错,要是碰到一丝一毫,哪怕是衣裳,或者唱错了一个字儿,那就算失败,失败了就从头开始。每次失败罚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光为止,男的脱完脱女的,或者你们也可以商量着轮流脱。明白了吗?”
我跟小敏一听就炸了:“你们有病吧?这惩罚太狠了,我们不干!”
“哈哈,愿赌服输,别耍赖!你们不愿意也行,山子,那你就承认自个儿是个蹲着尿尿的怂货,比女的还不如!慧芬,不男不女的是啥?”
“不男不女的,让我想想……,哦,对了!是二椅子!不不,是太监!以后咱们就管张东山叫张公公吧?”
“张公公?这个称呼好!我明白了,你知道他为啥不敢接受这个惩罚不?”
“不知道,为啥啊?”
“因为他可能本来就是个太监,生怕脱光了以后人家看出来,所以死活也不答应!”
“对对对!”
“张太监,张太监,张太监……”川子和李慧芬开始围着我和小敏转圈儿,一遍一遍地叫喊起来,叫得一遍比一遍奇怪,一遍比一遍声音大。我在旁边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刮子。可是我又知道自己理亏,只好低着头不说话。平时越压抑,玩起来越疯狂,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其实,换作我和小敏赢了,说不定会用更变态的方式惩罚他们,看他们痛苦挣扎,让他们刻骨铭心,然后获得一种满足感。那时候的我们,心理上好像都有点变态,就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越是对亲近的朋友越是如此。
他们一遍遍叫着,小敏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把川子推了个趔趄,又抓住了李慧芬的手腕。她蹙着眉毛,紧闭小嘴,瞪大眼睛直盯着他们,显然非常生气。我在旁边看呆了,她生气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但看来没人惹得起。川子和李慧芬也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叫了,只是诧异地看着她。
“谁敢再叫他太监,我跟谁没完!不就是做俯卧撑吗?做就做!你们好好儿看着,我们才不耍赖!下回,你们可别落在我们手里!”说完,她气呼呼地躺在草地上,“张东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