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静,一转眼已经到了四月份。校园主路旁柳枝上萌发的新芽不知不觉变成了细长的柳叶,颜色也从嫩绿变成了翠绿,好像从三四岁的小姑娘长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在四月带着暖意的春风里翩翩起舞。
麻雀飞上柳树梢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人们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它们又你追我逐地飞到操场上、高墙外、天空里了,留下一阵阵“扑棱棱”的声音。燕子穿着崭新的燕尾服,三三两两地站在高墙外的电线上,不时地舒展一下翅膀,在这大好春光里软语呢喃,诉说着去而复来的相思之苦。
她们有时也会飞到柳树梢轻声细语地说着绵绵情话,有时会在透蓝的天空里温柔吟唱着优雅掠过,有时会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成双成对地轻盈盘旋。人们早就褪去了厚重的冬衣,尽情地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随着冬去春来,黄校长和他的课堂秩序专项整治小组也像呜呜呼啸的西北风似的逐渐销声匿迹了。jane不用再悬挂那两面写着大红“stop”的战旗,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地上英语课了,我们每天都尽情享受着那一天中最美好的四十五分钟,那感觉就像一道温暖灿烂的阳光穿透层层阴云照耀在你快冻僵的身体上。这个冰冷阴森的大监狱里,一粒孕育着自由和希望的小小种子正在悄悄地生根、发芽……
“张东山!张老师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4月初的一天晚自习课之前,石猴儿像传旨太监似的尖声细气地对我大嚷。
“干啥?有事?”我跟川子对视了一眼,又回想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觉得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哪儿知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石猴儿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儿,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
张大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呢?去的路上我一直寻思着,却百思不得其解。无所谓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报告!”
“进来!”张大人独自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板着一张脸,显得很威严。
“张老师,你找我?”
“对。”张大人铸铁一样的脸上居然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让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不定还有好事儿呢。
“老师,有啥事儿吗?”
“是这么回事儿。5月份市里边儿要举行一个作文竞赛,县里所有的高中这个月要先组织一次选拔赛,咱们学校高二每个班一个名额。你写作文的水平不错,最近表现也可以,我想推荐你参加。你看咋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竟然有这种好事儿?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大人。
“没啥大惊小怪的,张东山,你其实特别聪明,张老师非常看好你,相信你。只要你好好儿表现,这次竞赛根本不算啥,以后机会还有的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