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小身板儿。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的烧就像火焰山的火一样越烧越旺,始终在四十度上下,无论如何都降不下来。感冒的症状也越发强烈,神志不清,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连炕都下不了。
第二天只有请假,老爸用自行车驮着软成面条的我,到医院又是输液,又是吃药,折腾了整整一天,烧终于暂时退了下来。医生说要连续输液三天,只好一直请假。
说实在的,以前能在家里不去学校,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可现在不一样,我特别想上学,想见到jane、川子,更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小敏。无论在医院还是在家,我都觉得自己像一只离群的雁一样,孤独寂寞,心里沮丧极了。
无聊的时候,我就翻来覆去地回想正月十五那天晚上的情景,猜那两个至今还没猜出来的灯谜,可是越猜越觉得心乱如麻,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已经是连续请假第二天的晚上了,我在家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像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野猴子似的躁动不安。
“小山儿,有人找你!”妈突然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这么晚了,谁会跑到家里来特意找我?是川子?不可能,他不能出校门。难道是——她?
“哎!来了!”我赶紧从屋里风风火火跑出来一看,既诧异又失望,原来找我的人是3班的杨自力。
“是杨自力呀?你……找我有事?”
“没啥事儿。川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笔记本,封皮上一个美丽的芭蕾女孩儿正在翩翩起舞。
这——这不是小敏的本子吗?
“这个是?”
“我也不知道,川子说我一个字儿都不许看!”杨自力眨眨眼睛,转头就要走。
“小山儿,也不留你同学坐会儿?”妈在后边儿唠叨我。
“大姨,我不坐了,回去还得做作业呢!”
“哦,下回再来啊。”
“哎,明儿晚上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