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云水这话,南宫易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见那魏年达怒容满脸:“真是不识抬举!”
“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也凭和太子殿下讲条件?”
李云水见此,抬手便指着门,一脸无所谓:“那么,就请公公自便!”
魏年达登时更加气愤,抓起旁边的茶杯,猛灌内力,向李云水重重的扔了过去,恶狠狠的说:“且不说太子,就凭咱家,弄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云水仿佛没看见急速飞来的茶杯一般,一手端着茶杯自顾自的喝茶,一手朝那茶杯轻轻一挥手,茶杯似乎受到一股劲力,立即改变了方向,迅速飞向旁边,“啪”的一声撞在墙壁之上,顿时摔成粉碎,落在了地上。
魏年达大惊,似乎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内力竟如此深厚,倒是自己有些托大了,却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李云水往那地上破碎处一指,一颗茶水滴凌空飞了起来,停在半空之中,接着他捏指一弹,那水滴直直的射向魏年达。
紧接着吃痛之声传来,那声音有些尖细,不似男人,也不似女人,正是魏年达。
那水珠在他的老脸上刮出一道血痕,尔后继续飞出,撞在了门上,打出一个小窟窿来。
这番动作,李云水做得那般云淡风轻:“公公,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算是敬茶不吃了。”
魏年达羞怒袭上心头,瞬间起身,捂脸的手,有血迹浸染出来,看起来狼狈至极:“李云水,咱家记住你了!”
“你……你……你别想活着走出江南!”
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谁说看景不如听景?今日一见,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南宫易见到刚刚一幕,神色之间倒是没有任何害怕,只是恭谨更甚,恭维几句后,客客气气的说:“李公子,我想,现在清静多了,我就说说三皇子的意思吧。”
李云水拍拍手,一脸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请南宫大人说说吧,李某洗耳恭听。”
“三皇子对李公子的仰慕之情,我就不赘述了。”
“三皇子说,若得公子应允,进京以后,他愿意同公子相交八拜,与公子兄弟相称。若事成,封公子为江南王。”
“如若公子还有所疑虑,这里有一封信,三皇子亲笔所书,上面盖着私章。”
说罢,南宫易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规规矩矩的递给了李云水。
徐若云接了过去,南宫易不易察觉的看了一旁站立的徐若云一眼。
李云水接过来,当众撕开了信封,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行书,真是漂亮极了,那上面写着——
“久闻公子大名,鸿雁传晤,聊表敬意。想来为兄之情,南宫已然叙述,还请公子舟车劳顿,前来京城,共襄大事。若成,则封侯拜相,以江南之地赠之,你我兄弟二人共享天下;若不成,则是禹琛命薄,怨不得人。还盼老弟来京面谈,解神交之慕,谋天下宏图。”
落款则是“兄禹琛”,的确盖着鲜红的私章。
眼见李云水已然看完,南宫易又上前一拜,更加殷勤:“李公子,三皇子对公子真是赞不绝口,多次与我们这些年轻官员讲起您的事迹,其仰慕之情,当真是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呀!”
李云水看着南宫易,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信,有些玩笑似的说:“南宫大人,你可知道,这封信,很有可能会让你家三皇子落得个谋逆的罪名,你们是当真诚意呀!”
南宫易脸色微变,却立即恢复,不卑不亢的回答:“公子高风亮节,三皇子命在下传信,想来是相信在下的,也是相信公子的!”
李云水不置可否,他把玩着那封信,忽然攥成一团,接着双手一合,那信件顿时碎成灰粉,簌簌落下,一会儿就不见了。
他拍了拍手,掸去灰尘,看着还在眼前弓着身子的南宫易,淡淡说道:“还请南宫大人辛苦一趟,也替在下给三皇子带句话。”
南宫易顿时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就说,李某福浅,断不敢与皇子称兄道弟,也不敢谋什么天下宏图。他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的确没有那般格局和本事。”
南宫易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只是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反而神情更加恭谨:“公子放心,在下一定原话转达。”
他朝李云水微微鞠躬:“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徐若云见此,万分不解,合着这是太子也不选,三皇子也不选,可父亲明明说过,李云水入朝是早晚的事情,难道父亲的判断错了?
还未来得及问李云水,两人就被一阵厮杀声吸引了注意,两人先后走到窗前,向外面看了出去。
吉彩对眼前的情形,实在是大惑不解。
甫一从江南府出来之时,一条计策就已经浮上心头。她对苏珏避而不见,让其失望而归,却又在她灰心失望茫然无助之时,主动找上门来。
按照计划,今夜将会来上一波刺杀,或许苏珏会受点皮外伤,但绝对不至于非命,毕竟这枚棋子以后还有很大的用处,死了可就没用了。
于是真的来了一波刺杀。
一群黑衣人悄悄摸了上来,悄悄摸进屋里,如若无人之境。看着屋里有五六个人,清一色的女人,中间那人坐着,身后几个侍女。而那地上,趴着一个浑身软趴趴的女人。
他们明白自己的目标,留下一个黑衣人去杀那坐着的中年妇人,剩下好几个人举刀劈向地上那女人。
此情此景,竟无人惊呼。
那妇人及侍女们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场面,一个高大健壮的女人站了出来,同那黑衣人拆起招来。
而那地上的女人,此时对外物已经视而不见,不说反抗,就连吭一声都没有。
原本,接近十个黑衣人杀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实在是易如反掌,简直不能再轻松。然而,刀还未落下去时,门被一脚踢开,另外一伙黑衣人冲了进来。
原本那些刚刚冲进来的黑衣人面露凶相,准备尽快结束,但见屋里这景象,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双方你看我、我看你,这安静的夜晚,更加安静了。
相比之下,那刚刚冲进来的黑衣人要冷静得多,尤其是领头那人,见此情景,沉默半晌后当机立断:“兄弟们,赶紧办事,办完赶紧撤。”
这群拿同样拿刀的黑衣人顿时行动起来,挥刀就要砍向地上那女人,却见领头那人目光一紧,从缝隙中看到了坐在中堂的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