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煜言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捏了捏手肘,走出房间。
门口的助理赶忙递上干净的手帕。
靳煜言擦了擦手,眼底的戾气已然已经消散,“把人交给警察,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是。”助理点头。
擦完手后,靳煜言去了楼上的包厢,将自己清洗了两遍后才从浴室出来。
他要去医院见桑梨,可不能带着血腥味去。
穿戴整齐后,靳煜言驱车来到市区的高档私家医院。
在病房外站定后,靳煜言推开门。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不过,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红润起来。
靳煜言关上门,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阿梨,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了,所以,快点儿醒来吧。”
床上的人并未有反应,靳煜言也不在意,而是从西服口袋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静躺着一枚钻戒,这是他早在国外时就为她准备的求婚礼物。
如果不是突然出了意外,现在这枚戒指应该早就戴在桑梨的中指上了。
靳煜言将戒指取了出来,轻轻地套在了桑梨的手指之上。
“阿梨,有些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以前觉得矫情,但人这一辈子太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与其事后让自己后悔,倒不如抓紧现在.”
靳煜言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却又是那样的认真。
他看着桑梨熟睡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阿梨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害怕失去你,那天看你一动不动地躺在游轮的地板上,我的心都快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子,仿佛死亡离我是那么的近。”
靳煜言的嗓音沙哑,眼眶湿润,他握住桑梨的手,将自己冰凉的脸贴在她的掌心处,“阿梨,戒指给你戴上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说着说着,泪水就滚落下来,滴落在了他们交握的手背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女声忽然在靳煜言的耳畔响起。
“知道了,不会离开你的。”
靳煜言浑身猛地僵硬,一双黑眸陡然睁大,他惊愕地望向身旁的人。
“阿,阿梨?”
桑梨缓缓张开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她笑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
靳煜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慌张地抹去脸上的泪珠,尴尬地咳嗽几声,然后站起身,转移话题道:“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桑梨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靳煜言闻言松了口气,然后出去吩咐护工准备营养餐。
虽然桑梨说着没事,但他还是叫来了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直到确保桑梨真的没什么事后才放心。
医生检查完毕离开后,靳煜言才又坐回了床边,他伸手将桑梨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然后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进门的时候我就醒了。”桑梨如是回答。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桑梨点了点头。
靳煜言沉吟片刻,又问:“那你怎么想的?”
桑梨抬起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她淡笑,“你的戒指我都收了还能怎么想,当然是以身相许咯。”
听完她的话,靳煜言的心猛然跳漏半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脸,声音有些激动地问道:“阿梨,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