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并没有刻意去打听靳煜言的消息。
但他走之后,周围的人似乎都开始怀念起了他。
可大家明明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学霸光环。
毕竟,他是一中建校到现在第一个在高二就保送清华的学生。
何其厉害,何其耀眼。
出门在外,有一个这样的同学,脸上也跟着沾光。
再次听到靳煜言的近况是在期末考前两周。
据那人说是靳煜言的邻居。
一个院儿的。
桑梨瞧了两眼,一个男生,身上的校服洗得泛白,头发长到耳后也没有剪。
没见过,不知真假。
只是当听到“他母亲去了”这四个字时,脚步猛地一顿。
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砸进嘴里咸涩的味道,苦苦的
靳阿姨,去世了。
桑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教室,也不知道怎么去的大院胡同。
抬眸望去,二楼白帷幔飘扬,一片素色。
徘徊半响,桑梨终究没有上去,靳煜言应该也不想他狼狈的一面被旁人看见吧。
不想没一会儿,靳煜言自己下楼了。
两个人迎面撞个正着。
几个月没见,似乎又瘦了些。
一张脸依旧英俊,只是眼底的疲惫却掩饰不住。
“你”
“你来做什么。”
靳煜言率先开口,语气冷淡,眼神疏离。
“我路过。”
挑挑拣拣,最后全都浓缩成这三个字。
“高三了,别到处乱跑。”
这话很有灵性,意思让她好好学习,也可以是别来烦他。
桑梨想的是后者。
是啊,她都高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桑梨看着眼前这人,心里有些苦涩。
纵使内心有千言万语,此刻,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节哀。”
擦肩而过时,桑梨只说了这两个字。
那晚回去桑梨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靳煜言那张脸,颠倒众生的模样,眼底却依旧凉薄。
又是一年春节,只是今年却再也听不到那烟花炮竹的声音。
元宵过后,就是高三的最后一学期了。
时间就如同那流水一般,不知不觉间已然消失无踪。
桑梨却觉得自己像一叶飘零在大海上的小舟,任凭那浪潮如何汹涌拍打,她都毫发无损,却始终在大海中央漂泊着,不见方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清北班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试。
这不二模才过了没两周,三模四模就来了。
桑梨考得还不错,两次成绩分别是657和660,年级前五。和清北已经能挨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