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虽然言之有理，但是，民女现在只想安安生生地继续过日子，不再想着报仇的事情。”柳氏说道。

王善在临来之前，已经在皇帝那里看到了关于杜钦交给皇帝所有证据，包括柳氏提供的那本小册子。知道，要想在柳氏嘴里听到关于小皇爷的坏话恐怕不不容易，于是转移话题。

“嫂夫人，小弟也素闻这位小皇爷的为人，对他在这里所做过的事情也很感激，但是，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小弟乃是江湖中人，消息灵通，知道费庸一死，想必也是这位小皇爷所为。只是不知这小皇爷和费庸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仇怨，因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不肯放过？”

柳氏一惊。

“这个、这个民女实在不知。”

“嫂夫人，要小弟看，你是被这小皇爷和包黑子利用了。”王善继续说道。

“何出此言？”

“嫂夫人请想。”见已经调动起了柳氏的好奇心，王善暗喜，说道，“费庸乃是堂堂的一介知府，也算得上是朝廷重臣，历来很受皇帝器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回京的路上，皇帝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派人前来调查此事。如果此事真的是小皇爷所为，那时候，嫂夫人难免会被叫进京城去受审，最后落得个小皇爷的帮凶。小皇爷自然无事，皇帝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作为帮凶，嫂夫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轻则终身监禁，重责判处极刑。嫂夫人，到时候，恐怕小皇爷也不会出面救你。”

“可是、可是……”柳氏的脸上变得灰白，显然王善的这番话叫她深感恐惧，“可是那费庸实在也是该死，小皇爷杀他，也是在在朝廷着想啊。”

柳氏的这句话，已经证明此事确实是杜钦所为了。

这是杜钦和包拯等人的失误，虽然当时三个人在密谋杀死费庸的时候，柳氏并不在场，可是，不知道包拯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在和柳氏说话的时候，几次提到了此事。

现在，面对王善的说辞，柳氏一时间心慌，哪里会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将此事暴露了出来？

“好，嫂夫人所说不错，这费庸确实该死，可是，他必定是朝廷命官，而小皇爷又采取这样的手段来杀他，怎么说也是有官报私仇的嫌疑，恐怕皇帝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情。”王善进一步说道。

“这么说，民女怎么也逃脱不了这帮凶的罪名了？”柳氏真的害怕了。

“不单单是你，恐怕包大人这一次也很难全身而退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柳氏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很不寻常。

王善想了想。

皇帝这一次既然派自己前来调查此事，想必一定是想要借此事好好惩戒一下这位小皇爷，既然现在那些费庸的证据属实，可是，自己只要抓住了小皇爷的公报私仇这一点，也算是完成了皇帝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小皇爷纵使有罪，只是处置方法不当，应该不会受到过重的惩罚，而自己也可以在小皇爷面前讨到点好脸色。

王善已经开始想着，自己要不要现身去见包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