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此来多有劳顿,还请先用过饭后再说不迟。”费庸假意很热情的样子。
“不必了。”孙琛摆手,“费大人,本公公此来是因为胡家古董店的事情,你可知胡良已死的消息吗?”
“胡良死了?”费庸一惊。
孙琛哼了一声。
“费大人,胡良死在你所辖的清流县,系被他的侄儿胡五所杀,怎么,那里的知县胡林没有向你禀报此事吗?”
费庸站了起来。
按理,出现杀人案,胡林应该第一时间将结果上报给费庸,再由费庸审批之后方可按照判决施行。可是,胡林却没有这样做。一则是因为此事已经经过了杜钦的允许,二则这杀害胡良的人是自己的亲堂弟,最主要的是,胡林知道杜钦不会要费庸活太久。单是这买凶杀人一事,已经足够叫这位小皇爷对他痛恨以极了。
所以,一直还在寻找胡良的费庸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位胡林大人自从上任以来一直没有把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这次被杀的人是他的老父,估计他有意拖延吧。”费庸说道,“下官这就派人前去追查,若是果有此事,下官定会秉公处理。”
“胡说!”孙琛喝道,“胡林乃是本公公在万岁面前极力推荐的,也是万岁钦点的知县,岂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想必是因为费大人和胡良往日有隙,这才会故作不知吧?”
费庸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孙公公,下官作为堂堂的一任知府,何苦要难为一个属下?公公此来,若是只为这件事情,就烦请公公多住几日,待我查清之后,再对公公交待。”
孙琛冷笑。
“本公公此来只是听说此事,并未要追责的意思。”孙琛见费庸有些急了,于是把话拉了回来,可是,话题一转,问道,“你也知道,本公公与胡良乃是合作的关系,胡家古董店里很多的物件都是本公公的,现在,胡良已死,其古董店里的东西,可是已经被费大人收缴吗?”
费庸这才明白,孙琛所来的目的。
“下官既然不知这胡良已死的消息,又怎么会去收缴他的古董店?孙公公可是找错了人了?”
费庸这样的说辞,孙琛当然不信。
“费大人,那些东西可是本公公大半生的积蓄,若费大人有兴趣,尽可以拿去,本公公绝不会吝啬。可是,如果费大人利用这滁州知府之便,私自收缴,却又不肯承认的话,本公公定会在皇帝面前奏上一本,要你这个知府做不成。”孙琛依仗着皇帝对他的宠信,自然不会把费庸放在眼里。
费庸这段时间已经窝火到了极点,现在见这孙琛似有以大欺小的意思,自然也是非常不满,于是,咬着牙喝道,“孙公公此话可是要费某难看吗?下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但是,也曾经是万岁钦点,你一个宫廷里的公公,何来如此巨大的能量?”
孙琛在皇宫之中也是飞扬跋扈惯了的,除了皇帝和后妃之外,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不是俯首帖耳,就连那些朝中大臣见到自己也是低三下四的模样,这费庸竟敢如此对待自己,岂能不怒。
“大胆,还敢顶撞本公公?”孙琛说着,伸出手去就对着费庸打去一巴掌。
费庸也是一时兴起,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向孙琛一头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