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翠娘跳过府衙后面的高墙,双脚刚一落地,就已经意识到不好。
对于这里,申翠娘还是熟悉的,在和杜钦等人押解国舅姥爷来这里的时候,申翠娘曾经在后面的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费庸为了方便,把自己的小妾们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还曾经派来一名丫鬟专门负责服侍申翠娘。
申翠娘没事的时候,也数次来过这些房屋的后面。
她知道这里的高墙和房屋中间的距离,这一片地带平整得很,几乎看不到一点杂物。
然而今天,申翠娘却感到了一丝不祥。
首先是双脚落地的时候,脚下的土地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随后便是一阵轻微的震动,叫她意识到这下面很可能有翻板之类的设置。
申翠娘不愧是女中豪杰,在脚下的翻板没有完全掀开的瞬间,人已经激射出去,跳出了足有一丈多远的距离。
身边是一棵直径足有半米的大树,头顶的枝叶在夜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申翠娘的双脚落地,那密密匝匝的枝叶忽然向两侧分开,一张巨大的绳网从中间直落下来,把申翠娘整个罩在了当中。
绳网是用粗粗的麻绳编织而成,而且一旦将人罩住,就立刻收拢,死死地缠住了申翠娘的身体。
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费庸和那个蒙面的衙役。
费庸因为没有见过安妃等人,对齐金娥所说的话,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可是,急切之中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于是,派出了自己很信任的一名衙役跟在齐金娥的后面,并要他一直监视安妃等人。
安妃失手,在申翠娘和杜钦进入胡家古董店抓捕安妃和小春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于是,按照费庸的指示去找齐金娥灭口。
虽然对于杀死齐金娥,费庸还真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保全自己,这家伙也算是豁出去了。
刚刚听完那名衙役的讲述,费庸还没有等缓过劲来,就听到了声音。
这家伙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和那名衙役一起跑到后面来。
衙役点燃了一盏灯笼。
“魏夫人?怎么、怎么……”费庸伸手扯下了申翠娘脸上的黑纱,一张脸在看清楚申翠娘的时候,变得惨白如纸。
申翠娘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无法逃脱了,索性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自己的被抓,打乱了整个包大人的计划,抓不到费庸买凶杀人的把柄,这个人是不会承认的。
费庸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魏夫人,你不是和小皇爷在京城参加慧昭公主的婚礼吗,怎么也回到了费某人这小小的滁州?是不是因为老夫上次在皇宫里对皇帝所说的话,你感到委屈,特意赶来报复老夫的?既是这样,小皇爷在哪里,何必只要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来找老夫?”费庸冷笑着凑上前几步,问道。
那名衙役手里拿着短刀,也向前走上几步。
“费大人,何必和她废话,既然她是和小皇爷一伙的,索性就先杀了她,免得被小皇爷知道了,对大人不利。”
申翠娘抬头看了一眼衙役。
这家伙或许是觉得事情已经办完,把脸上的黑纱已经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