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奉费大人之命,安置好小皇爷和那个女孩,本来已经非常顺利,却不成想来了三位客人,不由分说就打了小人一巴掌,还威胁说,不叫他们住下,就割掉了小人的舌头。小人无奈,这才安置他们住了下来,只是……只是那壶酒被客人打翻了,小人不敢耽搁,特意跑来向费大人禀报,您看该如何处置?”
“一壶酒打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至于你跑来汇报?”这是陈垠的声音,忽然一顿,“怎么,费大人,这壶酒里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哪里、哪里。”费庸的声音很有些奇怪,“那只是下官特意给小皇爷准备的上等好酒,被打翻了实在是可惜的很。”
“费大人,小皇爷虽然处事鲁莽,但是,他必定是当今皇帝的小爷爷,若在你这滁州地界出了事情,你这个滁州知府也是担待不起的。”陈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说道。
“下官知道。”费庸慌忙回答。
申翠娘从屏风后面探出身子。
费庸正对着那个小伙计,背对着陈垠,而申翠娘刚好可以看到费庸对着小伙计不停地眨眼,样子是在提醒他不许在说下去。
申翠娘立刻意识到这费庸有什么事情在瞒着陈垠。
联想到今天杜钦打了费庸一巴掌的事情,申翠娘忽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不行,自己必须去看看。
想到这里,申翠娘迅速退回到后面,然后,找一个借口支开小丫鬟,自己则从后面的高墙翻了过去,快步来到了大堂的前面。随后,她跟在那名小伙计的身后,找到了杜钦所在的店房。
此时,杜钦正在房间里,和那个女孩子调情,酒壶里的酒也已经见底了。
申翠娘担心这里会有埋伏,从后面绕过去。
她所落地的地方,距离安妃和李伯奢的房间不远,由于院子里很黑,也很静,申翠娘很轻松地听到了安妃和李伯奢等人的对话。
“我说小宫爷,您可是皇亲国戚,就算是你家老宫爷犯了罪,也不至于追究到你的头上,你这般害怕,到底所谓何故?”
“安姐有所不知,那小皇爷可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就算是我家姑母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这家伙一来到天长县,就一直在针对我们,先是杀了我们家的家人,后又查封了我的阁香楼,还杀了那里的总管。现在,又把我老父也抓了起来,本宫爷要是露面,不被他抓起来才怪?就算是皇帝表兄和我家姑母出面说清,这家伙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这个人我还真是领教过了,本娘娘对他的好,他拿来当成了驴肝肺,本娘娘一旦得手,一定会叫他好看。”
申翠娘听得很清楚,而且通过窗子,她很快就猜到了这两个人是安妃和李伯奢。
原来强行住进这里的人居然是他们。
申翠娘对这两个人的印象极坏,尤其是李伯奢,几次想要调戏自己,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魏县令要在天长县继续做官,申翠娘真想当时就杀了他。
不过,申翠娘很冷静,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惊动他们,自己现在要做的,是保证杜钦的安全。
几乎是毫无声息地来到了杜钦的房间前面,申翠娘侧耳听去,一张脸瞬间变得绯红,既有对他色心不死的恨,又有对屋中声音的羞涩,还有对他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