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钦一走进申翠娘的屋子,就见申翠娘蒙着被子躺在床上,以为她真的病了,慌忙就要去掀开被子,却没提防,被申翠娘用力在手背上拧了一把。
痛得杜钦“哎呦”了一声。
申翠娘坐起来。
“你怎么如此混蛋,费庸乃是堂堂知府大人,这里又是滁州地界,驸马爷还坐在堂上,你这样的行为,是想要告诉世人,你连皇帝和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吗?”申翠娘这还是第一次对杜钦如此大声训斥。
杜钦明白了,申翠娘是在用这种方法帮自己找一个离开的借口。一只手揉着被掐得生疼的手背,脸上却已经布满了笑容。
“姐姐休要生气,弟弟也是一时间没有压住火气。”
“你这样,早晚要惹出祸来,到时候,恐怕连一个朋友都不会再有。”申翠娘继续说道。
“弟弟知错。”杜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大堂上,陈垠已经将费庸拉了起来。
“陈大人,此事绝不能完,下官虽非皇亲,但也是朝廷一等一的命官,小皇爷如此无礼,要我以后如何在滁州立足?”费庸不依不饶地说道。
“此事本官一定会向万岁据实上奏,定会给费大人一个说法就是。”陈垠安慰道,“现在,我们还是先将此案了结,本官也好尽快回京复旨。”
费庸这才捂着脸,气哼哼地坐在一边。
“朱师爷,刚才人犯的口供可曾记录在案吗?”陈垠问一边的朱煜道。
“回禀大人,已经记录下来了。”朱煜慌忙回答。
“既如此,要他二人画供。”
朱煜走下来,要钱医生和刘安画押,之后,将供词放到了陈垠面前的桌子上。
“国舅姥爷,这件事情虽然看似和你没有关系,但是,你对下属的管教却实在是令人堪忧。本官因此而判你罚俸一年,并申报朝廷,带你回京城大理寺受审。”陈垠说道。
一切都已经按照事先的布置在走,国舅姥爷自然是万分高兴。
只是这钱医生和刘安心里依旧没底,不知道费庸答应二人的条件是否能够兑现。
这样的大罪,按照当时的法律是要牵连到其家人的。费庸给二人的承诺是:不再追究下去,并且要国舅姥爷在完事之后,给他们的家人一千两白银。
陈垠当场做出判决:
钱医生和刘安死刑,要费庸尽快设立监斩台,尽快执行。至于国舅姥爷一家,凡是和钱医生要好的家人,一律判罚二年监禁,其他人因为并不知情,全部无罪释放。
这样的判决,就算是下面的衙役也知道其中有鬼,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接下来,陈垠和费庸要办的,就是设法从杜钦的手里取回国舅姥爷的供词。
为了防备这小皇爷做出极端的事情,陈垠在做出判决之后,立刻派人回去将此案的所有供词连同判决,一起呈交皇帝。
“既然陈大人已经做出判决,小皇爷手里的供词就已经成为了废纸,还要取他做什么?”费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