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钦和梅儿在屋子里只能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至于包拯和国舅姥爷说了些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没多久,李护带着两个人来到了门前。
房门打开,李护就像是一条认错了主人的狗一样,跪爬着进来。
“小人该死,方才没有能够认出小皇爷,还望小皇爷您大人大量,不要怪我这个奴才。”这李护不愧是大总管,方才那凶恶的嘴脸转眼间就换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皇爷,梅儿姑娘。”包鹏这时候也跑进来。
一见包鹏,梅儿料想风波已经过去,不由得用手摸了一把还有些疼痛的脸颊,快步走过去,挥手就打了李护一个响亮的嘴巴。
这李护也识趣。
“梅儿姑娘息怒,怪小人有眼无珠,误伤姑娘,只是姑娘手小,小人皮糙,还是由我自行来打,以免弄疼了姑娘玉臂。”李护说着,真的挥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颊抽打起来。
看他这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梅儿忍不住笑了。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清,还不快去告诉我那皇侄儿,为我等准备酒菜。”杜钦捂着瘪瘪的肚子说道。
“谢小皇爷开恩,小人这就去张罗。”李护得到特赦一般飞跑了出去。
这时候,国舅姥爷在丫鬟的搀扶下,居然也来到了门口。
跟在后面的包拯不停地对着杜钦眨眼,意思好像是说:怎么样,小皇爷,没有我包拯,你恐怕连一个狗奴才都摆不平。
杜钦可不领情,恨不得跳过去给他一个飞踹。
担心这位小皇爷真的生气,回去向皇帝提起这里的事情,国舅姥爷说话加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必定是安乐宫,这里的酒菜甚至不比皇宫差。
“宫爷,下官在京之时,就时常听说这天长县乃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位魏县令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而且,下官有幸,还曾在这里做过一任地方父母,只是那时宫爷还没有来。”包拯在官场多年,自然很会说话。
在一边作陪的魏县令被说得羞愧难当。
“包大人过奖了,下官虽是进士出身,但却难堪大用,来此一年有余,本县毫无变化,实在是愧对朝廷。”
杜钦哼了一声,他可不会说这些官场上的话。
“魏县令身为一县父母官,却甘愿屈膝于一个奴才之侧,哪里还有一个知县的样子,还不如回去老老实实耕种的好。”
杜钦这话是气话,他可没有想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己这个小皇爷的身份有多尊贵,又有多可怕,这样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已经把个魏县令吓得面如土色,连屁股下面的椅子都跟着他的身体抖了起来。
“小皇爷金口,下、下官遵命,这就回去递上辞呈。”
“什么?”杜钦一怔。
一边的国舅姥爷也是面现惊慌。
“小皇叔,这魏县令为官还算清廉,只是缺少魄力,加之李贡等人依仗老夫权势,这才会落到这般田地,还望小皇叔给他一点时间,老夫一定尽力扶持他成为一任好官。”
“是啊,小皇爷,魏县令虽然软弱,但是念其并无大过,也可怜他寒窗多年之苦,还是不要如此绝情才好。”包拯也说。
杜钦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