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走出来，包拯一张黑脸一直对着杜钦笑。

杜钦看了一眼包拯。

这家伙的样子和民间传说中的实在是差距太大，不要说那双一大一小的阴阳眼，还有那个一高一低的肩膀，就是那一张黑脸上生满的血红色的肉疙瘩，就足以令人想要呕吐。

“小皇爷，包拯可是尽力了，无奈陛下不准，这可怪不得下官了。”

“呸！”杜钦一口唾沫差点吐到了包拯的黑脸上。

“小皇爷，我包拯怎么说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你这样对待于我，实在是有失你这皇亲的颜面。”包拯有些不高兴。

如果不是念你曾经救过老子的命，又是皇帝的小爷爷，老子的三口铡刀也不是吃素的。

想了想，包拯跨前一步。

“小皇爷，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令下官刮目相看，竟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要是放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大概觉得这位小皇爷心情实在是太糟糕，包拯又有意讨好起来。

“小爷懒得和你说。”杜钦觉得自己也该收敛一点，可不要被这黑皮看出破绽。

“小皇爷若心中不平，待尚方宝剑取来之后，下官交给你就是。”

“切，你以为小爷只是图那一口破剑？放在你那里，小爷照样斩将夺旗，谁敢把小爷如何？”

“小皇爷说的也是。”

“滚回去吧，明日早朝，你就代本皇爷领旨。”

“小皇爷，这可不行，陛下下旨，岂能儿戏？”

杜钦不再理会包拯站在身后大喊大叫，走到了自己的轿子跟前。

“你们暂且先回去吧，本皇爷要步行回府。”

几个轿夫面面相觑。

“小皇爷，您的这顶轿子可是御赐的，若是步行回府，岂不是有抗旨不尊之嫌。”

“哪来那么多的破规矩，本皇爷心情不好，还不快滚。”杜钦一跺脚，吓得几个轿夫慌忙抬起轿子，一溜烟地跑掉了。

杜钦低着头慢吞吞地走着。

包拯的轿子从后面追上来，包拯掀开轿帘。

“小皇爷，下官陪你走上一程如何？”

杜钦甩手一巴掌打在了轿杆上。

“快走、快走。”包拯慌了，催促轿夫道。

“我靠！”杜钦指着包拯的轿子骂了一句。

那时候，还没有人能够听得懂这句话。

头脑中，小皇爷的部分记忆涌上来，依稀是一家叫做秦家老店的地方，只是想不起来这店房和自己身上在这副皮囊有什么关系，不过，想这小皇爷能去的地方，一定也是高贵典雅的所在。

信步而来，杜钦看到了那块高挂在门上的匾额。

不过，这里实在是僻静的很，门前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只有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的老婆子坐在台阶上洗衣服，身前身后，满是流淌着的脏水。

“小……”老婆子一看到杜钦，慌忙站起来，拼命地在围裙上擦着手，大概是怕被别人听到，第一时间改了口，“黄公子您来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了？”

杜钦站在门口，拼命在脑海里搜刮着小皇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