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晌午时,太阳格外刺眼,本应该炽热的空气在这金陵山脉深处却无法体现出来。气温非但不高,反而会有一股凉意席卷而来。
林澜小心翼翼的向着山脉深处探索,身后的贯虹枪早已收进了灵戒当中,一路上感受到令他为之颤栗的气息一道又一道,为了避免惊动这些庞然大物,林澜只好将武器收起来,谨慎的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这金陵山果真可怕,这还不到中心地带,周边的气息便压抑的如此可怕,这一路上虽说相安无事,可为什么我感觉有好几道气息已经察觉到了我却没有反应呢。”林澜谨慎的前行着,嘴中喃喃自语道。“是因为我太弱了吗。”林澜自嘲一笑,随后继续向前探去。
来到一处地面浪迹,似有妖兽打斗痕迹的地方,林澜在周边探索了起来,因为一般妖兽之间的争斗要么是抢占领地,要么就是天材地宝出世引发的争斗。林澜仔细的搜索着周边各个角落,看着周边凌乱的环境,一堆杂草和不起眼的花显得这里格外普通。一时间竟毫无所获,心里喃喃想道“难不成是我弄错了吗。”
正当林澜准备放弃搜索之时,突然间扭头看着眼前的一朵花,此花长得异常普通,就跟路边野花没什么两样,但在其根茎之处蔓延到花瓣上的两道黑色线条却显得它极为诡异。
林澜看着它紧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涨红,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朵花。“这难不成是,幽琪曼陀罗?”林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正当欣喜若狂,想要采摘之时,“别动!”一道闷雷般的呵声阻止了他。
一道黑影闪过,一位身着灰袍,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了林澜面前。
这位老者看着眼前的幽琪曼陀罗,沉吟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扭过头来看着林澜,林澜不明所以,眼前的老者身上感觉不出来任何的灵力,犹如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一般,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老者绝对不是一般人。
林澜拱手抱拳,随后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有何要事。”老者上下打量着林澜,似是有一丝不解,随后说道“把手伸出来。”林澜满脸疑惑,但出于尊重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老者捏住了林澜的手腕,眉头一皱随后说道“法体双修,你这小辈当真好胆。”
林澜看着眼前的老者,想把手抽回去,但老者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怎么抽也抽不动。过了一会,老者将手松开,看了看林澜,随即说道“这朵花以你现在的境界来说还用不到,我也不欺你,以后你在这深山之中,我会随时注意你的动向,以防有什么不测。”
林澜看着莫天,似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拳说道“这朵幽琪曼陀罗,前辈若是需要的话便拿去,至于前辈所说的护我周全便不必了。”
说罢,林澜便转身离开。老者满脸疑惑,似是有些不理解林澜的所作所为,一个小辈,尚还不到武者境,先不说是如何进入到这山脉深处,单单是他提出要庇护其周全,就被林澜果断的拒绝了,这令得他格外不解。
林澜继续往山脉深处走着,往后撇了撇则是看见那灰袍老者一直跟在身后。林澜无奈的停下,转身说道“前辈想要如何,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灰袍老者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道“这山是你家的,老夫想要去哪,怎么走还需要向你请示吗。”林澜顿感头大,随后说道“那前辈先行,晚辈还有事,便不奉陪了。”说罢,林澜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一举动可把老者看蒙了,随即甩了甩袖袍,冷哼一声便离去。林澜看着他离去,深深吐了口气,随即起身离去。
天色慢慢的暗沉了下来,林澜回到了瀑布之下,小绿还没回来,架起火堆,林澜下水抓了几条鱼上来,放在火上便烤了起来。正当林澜将鱼烤熟了准备吃时,一只干枯的手掌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林澜的烤鱼,抢了过去。
林澜抬眼一看,正是下午那位莫名其妙的老者。当即一闭眼睛拍着脑门,唉声叹气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啊。”老者丝毫不理会林澜,美美的吃着烤鱼,嘴里还说着“小子手艺倒是不错,就是实力弱了点。就你这境界,也敢在这山脉乱闯,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林澜被老者这番话气的够呛,直接站起身来说道“前辈也太过分了吧,一路跟踪我不说,还抢我的烤鱼,现在还来讽刺挖苦我。晚辈自知实力低微,但也不甘受此侮辱。”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鱼,抬眼看着林澜“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老夫说的又不是假话,你家大人就这么放心让你出来。”
林澜听闻,随后坐下,也不搭理老者,抬头看向天空。林澜自出生以来,从未离开家门这么长时间。想起家中父母,林澜一时不禁有些惆怅。
老者用袖袍擦了擦嘴,一点老前辈的姿态都没有,活脱脱一老无赖。笑眯眯的看着林澜说道“想家了?想家就回去吧,这深山老林有什么好待的。”
林澜看也没看他,随口说道“那前辈在这深山之中是为何。”老者吹了吹胡子说道“你这小辈,老夫是再问你,你倒问上老夫了。一点技术都不懂。”随即也是抬头看向空中,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老夫一生,无牵无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加上不喜拘束,外界的世俗之事半点兴趣都没有,便来到了这深山里。”
林澜听闻后,回过头来看着老者,沉吟了一番说道“晚辈来此,是为求武。”“求武?”老者一听,顿感诧异。也是转过头来看着林澜。林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求武,晚辈立志攀登武道巅峰,虽知前路坎坷,稍有不慎,便会化为尸骨,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而不为。即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老者看着眼前的林澜,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之时,那时的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越往上走,怕的东西也就越多。现如今到了他这个年龄,看似洒脱,实则逃避,依旧会有不舍。